他仰靠在椅子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不怎么体面地跷着腿,说,“我早晚会叫你表姐的。”
范·斯凯勒小姐气得直打哆嗦。“立刻离开这个房间,先生,不然我就按铃叫侍者过来。”
“我花了钱买了票,”弗格森先生说,“他们不能把我从公共房间赶走。不过我愿意迁就一下你。”
他小声地唱着:“哟——嗬,一瓶朗姆酒。”
他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溜达到门口,走了出去。
“我——当然没有——没有,真的——我是说——”
“你什么意思?”
“她没有怂恿我,”弗格森帮着她说话,“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她确实没当面告诉我让我这么做,因为她心地太好了。科妮丽亚,你表姐说我配不上你。这当然是真的,但不是她说的那个意思。我在道德上的确不如你,但她的意思是我在社会地位上根本就比不过你。”
“这一点,我想,科妮丽亚同样很清楚。”范·斯凯勒小姐说。
“是吗?”弗格森追根究底地看着她,“你就是因为这个而不愿意嫁给我?”
小姐说出这个姓的时候表现出一副厌恶的样子,“任何这一类想法都是不可能的。”“你是说,”弗格森说,“我配不上她。”
“我认为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我哪里配不上她了?”
范·斯凯勒小姐没有回答。
“我有两条腿、两条胳膊、健全的身体,还有非常明白道理的大脑。我有什么不好?”
范·斯凯勒小姐气得快要窒息了,她挣扎着站起来。
波洛小心地把脸从杂志后面露出来,跳起来收回了毛线团。
“谢谢你,波洛先生。麻烦你去叫鲍尔斯小姐过来——我觉得不太舒服——那个蛮横无理的年轻人。”
“这人很怪,”波洛说,“他们家族的大部分人都
“不,不是。”科妮丽亚的脸红了,“如果——如果我喜欢你,我会嫁给你的,无论你是谁。”
“可你不喜欢我?”
“我——我认为你很蛮横。你说话的方式……你说的那些事……我从来没见过有谁像你这样,哪怕是一点点像。我——”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于是赶紧打住话头,跑出了观景舱。
“总的来说,”弗格森先生说,“这个开头还不算太糟。”
“社会地位这个东西是存在的,先生。”
“社会地位就是个骗局!”
门开了,科妮丽亚走了进来。看到自己那可畏的表姐正跟那个自称是求婚者的人谈话,她立刻愣住了。
蛮横的弗格森转过头,龇牙咧嘴地说:“过来,科妮丽亚,我正在用最得体的方式向你求婚呢。”
“科妮丽亚,”范·斯凯勒小姐的声音很可怕,“你有没有怂恿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