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冷冷地说:“我们可以了解一下你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吗,弗格森先生?”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了解,不过我无所谓。我闲逛来着,逛了很久,还跟罗布森小姐上了岸。她回到船上之后,我一个人又溜达了一阵子,差不多到了半夜就回去睡觉了。”
“你的房间是不是在下面那层甲板的右舷?”
“是的,我没跟那些上流人士住在一起。”
“你有没有听见枪声?这声音听着就像开瓶塞那样。”
“是的,是的,就在那儿。我听到很响的溅水声。”他再次挥动起了手臂,以表示声音巨大。
“你能告诉我那是在什么时候吗?”
理查蒂先生想了想。
“在我睡着之后的一到三个小时。我觉得是两个小时。”
“比如,大约一点十分?”
着调查,非常感谢你。”
他殷勤地把她送到门口,擦着额头走了回来。
“这女人可真恶毒!啊,怎么没人把她给杀了!”
“也许会有人的。”波洛安慰他说。
“杀死她还是有缘由可循的。我们还有谁没问?彭宁顿——还是把他放在最后吧,我想。理查蒂、弗格森。”
弗格森想了几分钟。“是的,我想我听见了像开瓶塞那样的声音……我不记得是几点了——是在我睡着之前。不过当时外面还有好些人在上面的甲板上乱糟糟地跑来跑去。”
“也许就是德·贝尔福特小姐开的那一枪。你还有没有听见其他枪声?”
“很有可能。啊,这真是一起可怕的罪行——太没有人性了……那么迷人的一个女人……”
理查蒂先生走了,打着手势表示自己无法相信。
瑞斯看看波洛,波洛夸张地扬了扬眉毛,然后耸耸肩。接下来是弗格森先生。
盘问弗格森先生是件困难的事。他傲慢地摊开四肢坐在椅子上。
“今天这事儿简直是大惊小怪!”他冷笑着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世界上还有很多多余的女人!”
理查蒂先生很健谈、很激动。
“太可怕了,太可恶了——这么年轻、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这真是一起灭绝人性的罪行!”
理查蒂先生的双手意味深长地在空气中比画着。他的回答简洁、利索。他很早就睡了——很早。实际上刚刚吃过晚饭他就去睡觉了。他看了一会儿书——一本刚刚出版的很有意思的小册子——《小亚细亚的历史研究》,这本书对安纳托利亚山麓发现的彩陶提出了全新的观点。
不到十一点他就关灯了。不,他没听见枪声,也没听见开软木塞的声音。他听见的唯一声音是溅水声,很响的一声,就在他的舷窗附近。但那是后来的事了,在后半夜。
“你的房间在右舷甲板下面,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