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穿好衣服吗?”
“是。”
“那末,出来吧,别出声。”
服从。罗切斯特先生拿着蜡烛站在过道里。
为两个埃希敦小姐这会儿正缠住他;两位穿着宽大白色晨衣富孀正在像两条满帆船似地冲向他。
“切都好!——切都好!”他叫道。“只是排演《无事生非》(2)罢。女士们,离开点;不然就会变得危险。”
(2)英国剧作家莎士比亚写喜剧。
他看上去确实是危险;他黑眼睛射出火花。他竭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补充说:
“个用人魇住;只此而已。她是个容易激动神经质人;毫无疑问,她定是把梦当作鬼怪出现或者诸如此类东西,吓得发病。好吧,得看着你们回房间去;因为,只有在大家安定下来以后,才能去照料她。先生们,行行好,给太太小姐们作个榜样。英格拉姆小姐,肯定,你不会克服不无聊恐惧吧。艾米和路易莎,像对鸽子那样回到你们巢里去吧,你们是鸽子。太太们,”(对两位富孀说)“你们要是再在这寒冷过道里待下去,肯定会着凉。”
“需要你,”他说,“这边走,别着急,也别弄出声音。”
拖鞋很薄,可以在铺着地席地上走
就这样会儿哄骗,会儿下命令,他终于设法让他们全都再次关在各自卧室里。没等他命令回去,就不被人注意地回去,像不被人注意地离开房间样。
然而,不是去睡觉;相反,开始仔细地穿好衣服。在那声叫喊之后听到声音和说话,也许只有个人听见;因为那是从房间上面个房间传来,可是这些声音和说话让肯定,使整个宅子感到恐怖,并不是用人梦魇;罗切斯特先生所作解释,不过是凭空想出来,好让客人们安静下来罢。于是穿好衣服准备应付紧急情况。衣服穿好以后,就久久地坐在窗口,俯视着外面沉静庭园和银色田野,等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事。在看来,在奇怪叫声、搏斗和呼喊之后,肯定会有什事。
没有,寂静恢复;各种低语和活动渐渐停下来,大约小时之后,桑菲尔德府又像沙漠样静谧。看来,睡眠和夜重又统治它们帝国。这期间,月亮渐渐下沉,快要消失。不喜欢在寒冷和黑暗中坐着,想,尽管已经穿好衣服,还是要在床上躺下。离开窗口,悄没声儿地走过地毯;刚弯下身来要脱鞋,就有只谨慎手轻轻敲门。
“叫吗?”问。
“你起来吗?”期望声音,也就是主人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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