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罗斯身体愈抖愈厉害,他面貌几乎已经全部变形,肌肉个劲儿地抽搐,预示场极其严重神经错乱马上来临。诺瓦蒂埃看到巴罗斯成这种可怜样子,他目光里就流露出人之心所可能产生种种悲哀和怜悯情愫。巴罗斯向他主人走近几步。
“啊,上帝!上帝!怎啦?”他说。“难受极!什也看不见啦!脑子里象是有千支火箭在乱窜!噢,别碰,别碰呵!”
这时,他眼珠已凶,bao地凸出来;他头向后仰,身体其他部分开始僵硬起来。
瓦朗蒂娜发出声恐怖喊叫;莫雷尔上前抱住她,好象要保护她抵御什不可测危险似。“阿夫里尼先生!阿夫里尼先生!”她用窒息声音喊道。“救命哪!救命哪!”
巴罗斯转个身,竭力踉跄地挣扎几步,然后倒在诺瓦蒂埃脚下,只手搭在那个废人膝头上,喊道:“主人呀!好主人呀!”
“巴罗斯!”瓦朗蒂娜喊道,“巴罗斯!”
“来,小姐。”他回答。
“巴罗斯会给你开门,”瓦朗蒂娜对莫雷尔说。“现在,请牢记点,军官阁下,对祖父指令你不要有任何轻举妄动,以免影响们幸福。”
“已经答应他等待,”莫雷尔答道,“定等待。”
这时巴罗斯进来。
是喝点点。
“来,巴罗斯,”那位年轻女郎说,“喝点儿柠檬水吧,看你很想痛饮番呢。”
“小姐,”巴罗斯说,“真口渴死,既然您这好心请喝,当然绝不反对喝上杯祝您康健。”
“那,拿去喝吧,马上回来呀。”
巴罗斯端着茶盘走出去,他在匆忙中忘关门,他们见他跨出房门就立刻把仰将瓦朗蒂娜给他斟满那杯柠檬水喝个净光。
就在此刻,
“谁拉铃?”瓦朗蒂娜问道。
“阿夫里尼医生。”巴罗斯说,他步履踉跄,象是要倒下来似。
“怎啦,巴罗斯?”瓦朗蒂娜说。
那位老人没有答话,只是用失神呆滞眼光望着他主人,他,那痉挛手则紧紧地抓住件家具,以防止自己跌倒。
“咦,他要摔倒啦!”莫雷尔叫道。
瓦朗蒂娜和莫雷尔正在诺瓦蒂埃面前脉脉含情互送秋波之时,忽然听到门铃响。这说明来客人。瓦朗蒂娜看看她表。
“十二点多,”她说,“而今天是星期六。敢说那定是医生,爷爷。”
诺瓦蒂埃表示他相信她说得不错。
“他会到这儿来,莫雷尔先生最好还是走吧。您说是不是,爷爷?”
“是。”老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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