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教士不禁失声悲叹道。
“老天就是这样来报答有德之人,先生,”卡德鲁斯接着说。“您瞧,除刚才告诉您那件事以外,从没做过件坏事,可是却穷困不堪,非但眼看着那可怜老婆终日发高烧奄奄息,毫无办法可以救她,就是自己也会象老唐太斯那样饿死,而弗尔南多和腾格拉尔却都在钱堆里打滚。”
“那是怎回事呢?”
“因为他们时时走运,而那些诚实人却处处倒霉。”
“腾格拉尔,那个教唆犯,就是那个罪名最重人,他怎样?”
既勇敢,又热情。他曾不下二十次去为爱德蒙说情。当皇帝复位之后,他曾写信,请愿,力争,为他出不少力,以致在王朝第二次复辟时候,他几乎被人当作拿破仑党分子而受到迫害。已经告诉过您,他曾十多次来看望唐太斯父亲,并提议把他接到他家里去。那天晚上,就是老唐太斯去世前两天,已经说过,他还把他钱袋留在壁炉架上,多亏这零钱人们才能替老人偿清债务,并象样地埋葬他。所以爱德蒙父亲死时和他活着时候样,没有使任何人受害。那只钱袋现在还在这儿,是只很大红色丝带织成。”
“哦,”教士问题,“莫雷尔先生还活着吗?”
“活着。”卡德鲁斯回答。
“既然那样,教士回答说,”他应该得到上帝保佑,该很有钱吗,很快乐罗?”卡德鲁斯苦笑下。“是,很快乐,象样。”
“什,难道莫雷尔先生不快乐吗?”教士大声说道。
“他几乎已到山穷水尽地步,不,他几乎已快名誉扫地。”
“怎会糟到这种境地呢?”
“是,”卡德鲁斯继续说道,“是糟到那种境地。苦干二十年,他在观赛商界获得个体面地位,现在他却彻底完。他在两年之中丧失五条船,吃三家大商行破产倒帐,他现在惟希望就是那艘可怜唐太斯曾指挥过法老号,希望那艘船能从印度带着洋红和靛青回来。假若这艘船也象其他那几艘样沉没话。他就完全破产。”
“这个不幸人有妻子儿女吗?”教士问道。
“有,他有位太太,在这种种不幸打击下,她表现得象个圣人样。他还有个女儿,快要和她所爱人结婚,但那人家庭现在不许他娶个破产人家女儿。此外,他还有个儿子,在陆军里是名中尉。您可以想象得到,这切,非但不能安慰他,反而更增加他痛苦。假如他在世界上只单身人,他可以枪把自己结束掉,那倒也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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