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快!”
她用恐怖的眼光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翻身爬起,仍然举着一条胳臂遮住脸,躬着身子向浴室跑去。
一巴掌狠狠地打发她快滚,声音像手枪。
“哦呜!”列宁娜往前一蹿。
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安全有了保证,再慢慢观察自己受到的伤害。她背对着镜子,扭过头从左肩望去,珍珠色的皮肤上有一个鲜明的红色巴掌印。她小心翼翼地揉着受伤的部位。
把她推到几尺以外。
“啊,你弄疼我了。你……哦!”她突然不做声了,恐怖已让她忘记了疼痛。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他的面孔——不,那不是他的面孔,而是一张陌生人的凶狠的面孔。苍白,扭曲,由于某种疯狂的。难以解释的狂怒抽搐着。她惊呆了。“你怎么啦,约翰?”她低声说。他没有回答。只用那双疯狂的眼睛盯住她的脸。他那握住她手腕的手在发抖。他不规则地深深地喘着气。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却很可怕。她突然听见他在咬牙。“怎么回事了?”她几乎尖叫起来。
他仿佛被她的叫声惊醒,抓住她的双肩摇晃着她。“婊子!”他大叫,“不要脸的婊子!”
“啊,别,别。”被他一摇晃,她的声音奇怪地颤抖着,抗议道。
“婊子!”
外面,另外一间屋子里,那野蛮人在大踏步地走来走去,踏着鼓点和魔咒的节奏。
“鹤鹤在干那把戏,金色的小苍蝇在我面前也公然交尾。”话句震响在他耳里,令他发疯。“她自己干起那回事来,比臭鼬和骚马还要浪得多哩。她们上半身虽是女人,下半身却是*荡的妖怪;腰带以上虽由天神占有,腰带以下全归一群魔鬼;那里是地狱,那里是黑暗,那里是硫磺火坑,灼热,恶臭,糜烂。啐!啐!呸!呸!好药剂师,你给我称一两扇香,让我解解我想象中的臭气”
“约翰,”浴室里传来一阵哀求,“约翰。”
“啊,你这野草闲花啊!你的颜色是这样娇美,你的香气是这样芬芳,人家看见你,嗅到你就会心疼。难道这一本美妙绝伦的书竟是要让人写上‘婊子’两字的吗?天神见了也要掩鼻而过的……”
但是她的香气仍然流荡在他周围,他的短衫上还有白色,那是使她那滑腻的身子芬芳的扑粉。“不要脸的婊子,不要脸的婊子,不要脸的婊子,”那无情的节奏自己
“可别——那么讲。”
“该死的婊子!”
“一克唆麻胜过……”她开始了。
野蛮人猛然一推,她一个趔趄,摔倒了。“滚吧!”他咄咄逼人地俯瞰着她,叫道:“别叫我看见你,否则我杀掉你。”他捏紧了拳头。
列宁娜举起胳臂,想挡住脸:“别,求你别,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