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次又要失败了,”他心想,“会失败的,我知道。”可是他仍然竭尽全力欢笑着。
这一轮爱
迟到了,”小组长严厉地说,“以后可不能这样。”
萨柔季妮道了歉,溜到吉姆·波坎诺夫斯基和赫伯特·巴枯宁之间的座位上去了。
全组的人到齐,团结小组已经完整,没有人缺席。一男,一女,一男,一女……围着桌子形成了圆圈,无穷地交替着。十二个人做好了准备,等待着融合,化为一体,在更大的存在里失去十二个各不相同的个性。
主席起立,画了个T字,打开了合成音乐,放送出不疲倦的轻柔的鼓点和器乐合奏——管乐轻柔,弦乐杳渺,团结圣歌的简短旋律不断地重复,回环萦绕,无法逃避。重复,再重复,听见那搏动着的节奏的不再是耳朵,而是下腹部。那反复出现的旋律里的喊叫和打击围绕的不再是心灵,而是渴望同心同德的脏腑。
主席又画了一个T字,坐了下来。祈祷已经开始。奉献的唆麻片放在桌子正中。草莓冰淇淋唆麻的爱之杯轮流传递,按照“我为我的消灭干杯”的公式干杯十二次。然后在合成乐队的伴奏之下唱起了团结圣歌第一章。
“啊,福帝,让我们十二人融为一体,犹如注入社会洪流的涓涓水滴;啊,让我们现在就汇流到一起,有如您闪光的轿车一样迅疾。”
十二个心情迫切的诗节。爱之杯第二次传递。此刻的口号是“我为更大的存在干杯”。每个人都干了杯。音乐不疲倦地演奏,鼓点频频,乐曲里的喊叫与敲击使销魂的柔情为之沉醉。
“来吧,社会的朋友,更大的存在,销毁掉十二个,再融合到一块。
我们渴望死亡,因为我们的毁坏意味着更伟大的新生命的到来。”
又是十二个小节。这时唆麻已开始起作用。眼睛发亮了,面颊泛红了,内心的博爱之光闪耀在每一张脸上,绽放为幸福和友好的欢笑。即使是伯纳也觉得多少融化了一些。摩尔根娜·罗斯柴尔德回头对他笑着的时候,他也尽可能报以微笑。可是那眉毛,那连成一道的眉毛——唉!还是那样子,他不能视而不见。不行,无论他怎样勉强自己也不行。大概是融合的火候还没有到家吧!可他如果坐在了菲菲和乔安娜之间,说不定就……爱情之杯第三次传递。“我为他即将到临干杯。”摩尔根娜·罗斯柴尔德说。传杯仪式正好轮到她启动。她的声音高亢而欢乐。她喝过唆麻,递给了伯纳。“我为他的即将到临干杯。”伯纳重复着她的话,打心眼里努力想感到他即将到来,但那一道眉毛仍然萦绕不去,对伯纳来说,他的到临还远得可怕。他喝了唆麻,把杯子传给了笛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