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默了一秒钟,没好气地嗤笑道,“哦,你是被打雷吓醒了,打电话找你朋友求安慰呢?”
“呵。”景傲心情好,不跟她计较,“你加班怎么样,这次客户又怎么刁难你了?”
“啧啧啧,哪能啊,客户提出的那都不叫刁难,那叫精益求精。”
“不错,思想觉悟提高不少。”景傲话是这么夸着,语调里的闷笑却很不给面子。
“唉。”言辞气急,叹了口气,正经说话了,“第五稿了,每一遍都是按人要求来改的,结果给看到第三稿的时候,客户说,算了,还是第一稿好,就是这样,得加些什么什么行,那就加呗,然而第四稿送过去以为这下总彻底满意了吧?”
嗯,枯燥无味的夜晚太难熬,她作为朋友有义务去给人点儿刺激,好让人精神亢奋,更快地完成工作。
景傲又替夏初槿掖了下被角,强忍住想要在人额头印上一吻的念头,几步出了房门,去了阳台。
她跟自己说,不急,迟早你会名正言顺地加倍拿回来。
阳台的窗户都被夏初槿关死了,此时跟室内的温度融为一体,并不冷。
她踱着步子,拨出了一串号码。
袋也跟着偏了下,这个角度跟距离刚刚好就歪在了景傲的心口处,她整个人幅度极小极不明显地缩着朝景傲的怀里更靠近了一点点。
这是对极亲近信赖的人才会有的潜意识行为。
更是一种信号。
景傲站在原地,见状心里突地松下一口提了很久的气,手却揽得更紧了。
连日来的辗转的疲乏,今天加班的辛苦也神奇地消散了。
言辞像是端着茶杯喝了点儿水,话筒里传过咕噜咕噜的声音,“不,人家说唉,还是不行,就不对味,你这要怎么怎么,那要怎么怎么,合着听了一遍不就是推翻重来?”
“谁叫人家是甲方呢。”景傲听了脑袋也跟着疼。
“是啊。”言
“景傲?你怎么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刚刚接通,对面就传来疑惑的声音,接着很不厚道地笑了,“难道是刚下手术台,也在加班?”
相当清醒且听起来有些焦躁。
不知又被哪个天才客户为难了。
景傲扶着一堵木质储物柜,懒懒散散,垂眸轻笑,“抱歉,我在家里。”
“”
她唇角不受抑制地上翘,半跪着把人轻轻放上了床。
她就这么站在床边,听着屋外的急风骤雨,看着在她床上睡着的女人,站了得有十分钟。
她有些克制不住胸腔里不安分的躁动。
近些天来夏初槿为她做的,给出的反应,一切都让她觉得欢悦,尤其刚刚那一刻的美好,几乎让她心中雀跃。
景傲看了眼手机时间,粗粗算了下,某人此刻大概正废寝忘食地淹没在设计稿中疯狂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