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卞翎玉还真从怀里拿瓶酒。师萝衣越看那酒,觉得越
空气中荡着浅浅香气,师萝衣时分不清是喜娘们留下脂粉香,还是院子里花香。
但她对上卞翎玉俯身看她眼神,莫名嗓音干巴巴,没话找话:“嗯……你以前喝过酒吗?”
“没有。”卞翎玉说。
“哦。”她道,“那你喝醉。”
“嗯。”他说。
仿佛自己用力气,卞翎玉也随之用力气。
她难免困惑:“卞翎玉,你在做什?”喝醉吗?
他不说话,只是不许师萝衣动盖头。
窗边夜风吹着炭盆,带来些许暖融融气息,混着他身上浓郁酒香,师萝衣突然福至心灵:“你要掀吗?”
良久,师萝衣都以为他不会应,卞翎玉低声说:“嗯。”
得很,她若不愿,没人能勉强。
卞翎玉回来时候,师萝衣刚把喜娘和丫头们打发走。到这里其实也该结束,她想着,只差盖头和合卺酒。
但她与卞翎玉毕竟只是假道侣,这些事情理当没必要做,卞翎玉应当也不喜欢。
卞翎玉走进来时,她闻到酒香气,和夜寒凉。
很奇怪,师萝衣想到自己和蒋彦在不化蟾乾坤境里面,他也是这样走进来,自己身嫁衣,盖着盖头坐在塌边。
师萝衣没见过这样坦白人,她其实就是觉得这样怪怪。卞翎玉这样眼神,她只见过两次,第次是他生病,发烧认不出自己,险些咬她口。
另次就是在清水村池塘边,她给他看伤,他也这样看着自己。
但从来没有哪次,让她觉得这样嗓子发涩。让她简直想要不礼貌地捂住卞翎玉眼睛,让他赶紧去睡觉,别这样看着她。
在她轻轻蹙眉时候,他突然问:“还剩瓶,你要喝吗?”
“欸?”不管怎样都好,她只敢赶紧摆脱现在古怪氛围。
虽然语调轻,可师萝衣听清,她犹豫地想,喝醉人会变得这奇怪吗?
她试探性地松开盖头,果然,卞翎玉也松开她。
“那你掀吧。”她心里有些想笑,总不至于非要和他抢这个。喝醉人会变得这样古怪吗,她也很好奇。
盖头被他缓缓掀开。
隔着跳动烛火,她看见双寒夜般漂亮眼睛,而卞翎玉低着头,也在看她。
而今事情仿佛重演,这次,却是她与卞翎玉大婚。
师萝衣嗅嗅空气中气息,有些心惊:“你喝多少酒?”
说罢,就要掀开盖头去看,只手按住她手,低声道:“不多。”
她手腕被捉住,轻轻眨眨眼。
视线里片大红,她只能看见面前模模糊糊人影。她不死心,还想扯开盖头,仍旧没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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