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尼娅压低嗓门说:“不知赫鲁晓夫自由化进程能开放到什程度。”
“政策还在摇摆不定之中,但上面已经下命令,专制时代残余必须被讨论和批判。”
“你能看看这篇文章吗?如果觉得它好话,你愿意把它交给《新世界》编辑吗?”
“当然可以,”丹尼尔随意看几行,“你知道为什会寄给你吗?”
“也许是两年前去西伯利亚碰到什人写。”
不知道该说什好。
赫鲁晓夫拿起笔,继续签文件。“屁用也没有电台编辑。”他嘟囔着。
坦尼娅用两页纸打出瓦西里写短篇小说《冻伤》。
如果只在地下发行就可惜。瓦西里栩栩如生地描绘残忍至极劳役营生活,以生命为代价向外界展示西伯利亚严酷。如果说劳役营代表着苏联,那瓦西里小说就是苏联社会真实写照,坦尼娅万般心痛地意识到这点。瓦西里用坦尼娅无法企及方式道出苏联社会现实,坦尼娅非常懊悔。每天她在报纸和文件上发表文章都在全苏范围内发行,但每天她都在逃避着现实。她没有公然撒谎,而是故意忽略贫穷、不公正、落后等遍布在全国各地社会事实。看瓦西里写文章,坦尼娅觉得自己生活就是个谎言。
她把打好稿子交给编辑丹尼尔·安托诺夫。“这是随封匿名信寄来。”丹尼尔也许猜到她在撒谎,但绝不会背叛她。“是篇以集中营为背景短篇小说。”
“哦,”他点点头,“这就解释得通。”丹尼尔是想告诉她拿这个当托词能行。
“如果文章能发表,作者也许愿意,bao露身份。”
“好,”丹尼尔说,“会尽力。”
“报上不能登这种东西。”丹尼尔飞快地说。
“知道,但这篇文章写得相当棒——想也许是哪位伟大作家写。”
“为什拿来给看?”
“因为你认识《新世界》杂志编辑。”
丹尼尔陷入沉思。“他杂志时常发表这类离经叛道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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