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位除传给詹姆斯,再没有其他合理人选,但天主教徒总有办法阻挠顺位,最可能办法就是劫持詹姆斯及其长子亨利王子,之后要将詹姆斯杀掉,要逼他放弃王位并传给儿子——当年襁褓中詹姆斯就是这样继承苏格兰王位。亨利王子年仅九岁,显然得有位摄政王,这个人必然是位天主教贵族首领,甚至可能是内德继子:夏陵伯爵巴特利特。
之后新教徒将派兵讨伐,内战爆发,英格兰土地上将尸横遍野,重蹈法兰西宗教战争覆辙。
这三个月来,内德和塞西尔反复斟酌,以期阻止这可怕变故。内德将有权有势天主教徒列成名单,经塞西尔点头,将这些人悉数关进大牢。国库派重兵把手。怀特霍尔宫几尊加农炮试射。
内德沉思,16世纪三位伟大女性如今都已离世:伊丽莎白、法兰西皇太后卡泰丽娜、
样说。
“阿门。”詹姆斯国王接口。
伊丽莎白女王驾崩,内德·威拉德痛哭流涕。
1603年3月24日,星期四,凌晨,天下着雨,女王在里士满宫与世长辞。廷臣、牧师、女官挤屋子,内德也在其中。女王是如此举足轻重,就连死也不得安宁。
内德六十三岁,两位恩师威廉·塞西尔和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已先后辞世,但国君依然依赖情报处,内德也直尽忠职守。站在内德身边是国务大臣罗伯特·塞西尔,威廉幼子,他正是不惑之年,身材矮小、脊背佝偻。伊丽莎白曾称呼罗伯特是“小矮人”,透露出国君不经意残忍。尽管如此,所谓虎父无犬子,罗伯特备受倚重。威廉谈起两个儿子时曾说:“托马斯连打理网球场都很勉强,罗伯特却有能力打理英格兰。”
内德郁郁地想,如今们都是小矮人;伊丽莎白是巨人,们只是她仆从罢。
伊丽莎白连三天卧床不起,基本说不出话来。前天晚上十点左右,她昏昏睡去,到凌晨三点,她没呼吸。
内德止不住地啜泣。这个占据他大半辈子女子不在。时隔多年,他第次回忆起无意间瞥见伊丽莎白公主出浴情景,想到当年那可爱少女变成面前这副毫无生机皮囊,时像被什刺中,痛彻心扉。
医生宣布女王驾崩,罗伯特·塞西尔退出房间,内德边抬起袖子擦眼泪边跟出去。此刻容不得他们哀悼,还有很多事要办。
天还没亮,两人搭上驳船返回伦敦;船速慢得急人。虽然女王下令禁止议论继承事,但枢密院早已商量妥当,拥护苏格兰詹姆斯继承英格兰王位。事不宜迟。顽固天主教徒知道女王日薄西山,很可能在密谋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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