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进教堂,心中失落。新教徒把这里弄得枯燥黯淡,石龛中圣徒和天使像被砍掉脑袋,以防偶像崇拜。透过墙上薄薄白漆,依稀看得出从前壁画。奇怪是,美轮美奂彩绘窗却完好无损,或者因为换玻璃太破费。可惜正是冬日午后,彩绘色彩不算上佳。
罗洛暗想,本有机会改变这切。会给百姓带来色彩、华服、珠宝,才不是这种冷冰冰、没有丝人情味清教东西。想到失去机会,他胃里阵火辣辣刺痛。
教堂里空无人,想必牧师都去看戏。他转过身,看见中殿尽头站着个妇人,正是之前那个盯着他瞧人,竟然跟到教堂里来。两人四目相对,妇人开口,声音在拱顶下回响,宛如末日审判。她说是法语:“C’estbientoi——JeanLanglais?果然是你——让·英吉利?”
他急忙转身,飞快思考对策。现在命悬线。对方认出他是英吉利。看样子她不认得罗洛·菲茨杰拉德,但也用不多久,她随时可以跟认得罗洛人指认他就是英吉利,譬如内德·威拉德——那他只有死路条。
得甩开她。
决不能让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让·英吉利既是新教死敌,也是丈夫对头。
她想到此人或许心狠手辣。她四下找内德,但他买酒还没回来。要是等他回来,这个可能是英吉利人说不定就找不到。她不能等。
为信仰以身犯险,西尔维从来不曾犹豫。
她跟上去。
罗洛打算回泰恩堡去。他清楚,以后没办法借新堡做掩护。玛格丽怕连累她两个儿子,不会有意出卖他,但说不定她时大意,说漏嘴,那就危险。还是让她什也不知道好。
他匆匆穿过南面侧廊。墙上有扇门,进去就是回
他还领着泰恩伯爵薪俸,为掩人耳目,时不时地替伯爵打理法律事务。他想不出以后还能有什秘密任务可做。天主教叛乱失败,但他热切盼望天主教徒东山再起,使英格兰回归真信仰,而他定要出份力。
去泰恩堡途中,他在王桥留宿,遇见队去伦敦旅客,于是相约同行。这天正巧是圣诞第十二日,贝尔客栈庭院里有出剧目,大家就来看戏打发时间,第二天早启程。
罗洛才看分钟,就嫌内容粗俗不堪。观众捧腹大笑时候,他发觉个身材瘦小中年妇人怔怔望着自己,似乎看他面熟。
他没见过这个妇人,也想不出她会是什人,但瞧她双眉紧锁,就觉得心中不安,于是掀起斗篷风帽,转身出庭院。
走到集市广场,他抬头望着主教座堂西墙,恨恨地想,本该当上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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