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早要告老还乡。”玛格丽猜想,内德自然乐意把这份差事交给儿子。
这时楼下阵喧嚷;罗杰出去查看,回来说:“罗洛舅舅到。”
玛格丽大吃惊。“罗洛?”她以为听错,“他多少年都没到新堡来!”
“呐,这不就来。”
巴特利特在楼下大厅里大声欢迎心目中英雄,抑制不住喜悦。
玛格丽注意到,罗杰来,年轻保姆多特就爱搔首弄姿。罗杰性格沉稳,讨人喜欢,似笑非笑表情也叫人着迷。多特无疑想嫁得这个金龟婿。这看来,他去念大学倒是好事;多特人品虽好,又懂得照顾孩子,但眼界狭窄,怕耽误罗杰。
想到这里,玛格丽不禁好奇罗杰眼界如何,于是问道:“你想过没有,从牛津毕业后有什打算?”
“想学法律。”
玛格丽来兴趣。“为什?”
“因为法律太重要。法律造就国家。”
意思?明明是他利用阿兰,不是吗?他漏掉什?皮埃尔还是想不通。
他张开嘴想喊救命,但喉咙受伤,喊不出声。
簧轮咔嗒转,两点火星闪,枪声同时响起。
皮埃尔感觉胸口被大锤砸中,痛彻骨髓。
他听见路易丝声音,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你从地狱来,该回地狱去。”
塞西莉亚高兴地对两个孩子说:“来见见舅爷爷。”
“那你感兴趣其实是治国。”
“也许吧。记得父亲从国会回来,讲起议员如何纵横捭阖、从中斡旋,为某种观点口若悬河,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巴特伯爵对国会并不感兴趣,在上议院开会只是碍于职责;罗杰生父内德·威拉德才精于政治。血缘这东西真是奇妙。
玛格丽说:“说不定你能当上王桥议员,在下议院参政。”
“不少伯爵家小儿子就是这个出路。不过王桥已经有议员,内德爵士。”
他眼前黑。
巴特利特伯爵给长子取名叫斯威森,随孩子曾祖,二儿子取名罗洛,随舅祖父。斯威森和罗洛不畏强权对抗新教,巴特利特也坚定不移地信奉天主教。
这两个名字玛格丽都不满意。斯威森为人可憎,罗洛更是骗子、叛徒。好在两个孩子渐渐表露出个性,名字也跟着变。斯威森爱爬来爬去,小名叫小迅;罗洛胖嘟嘟,家里都管他叫伦伦。
玛格丽白天喜欢帮巴特利特妻子塞西莉亚带孩子。这天,塞西莉亚抱着伦伦喂奶,玛格丽喂炒蛋给小迅吃。塞西莉亚总爱着急,好在玛格丽从容不迫。玛格丽暗地里想,大概当祖母都是这样吧。
小儿子罗杰来婴儿房逗侄子。他说:“等到牛津,准要想念这两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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