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西尔维,仿佛砍断手足般。有部分永远地随她去。好比断腿人走路,总觉得少什东西,空空荡荡。生命里有个裂口,个深渊巨口,永远填不上。
但死去人还活在们想念中。想这就是所谓鬼魂吧。西尔维从尘世上离开,但她音容笑貌每天都浮现在脑海里。她会提醒哪个同僚不可不防,取笑觊觎哪个年轻女子身姿,和起嘲笑自以为是议员,为小孩子生病而流泪。
悲愤,bao风渐渐止息,心绪平静下来,无奈地接受现实。玛格丽回到身边,仿佛位故友从海外归来。到夏天,她搬到伦敦,住在斯特兰德街夏陵府,很快,们每天都要见上面。开始懂得“苦乐参半”这个词含义,颗灿烂果子,既带着失去酸涩,又饱含希望甜蜜。们两人结伴看戏剧,骑马驰骋在威斯敏斯特田野,乘舟游玩,在里士满野餐。们耳鬓厮磨,时而早上欢爱,时而午后缠绵,时而晚上云雨,偶尔不分时候。
沃尔辛厄姆最初对她抱有戒心,但玛格丽以她风情万种
还发出声声深沉抽咽。
格赖姆斯望着众人问:“有谁看见她摔下来吗?”
罗洛准备好逃跑,但没人答话。没人看到他杀人。
他逃脱法网。
玛格丽站在坟旁,望着西尔维棺材沉到地下。天气又干又冷,微弱光线在云层后时隐时现,玛格丽却觉得被卷进旋风。
她替内德心碎。内德捂着手帕泪流不止,说不出话来;巴尼和阿福右左,站在他身边。玛格丽解内德,知道他和西尔维情比金坚,他痛失知音。
谁也想不出西尔维为什要去塔楼。玛格丽知道罗洛那天在镇里,心念动,想他也许知道,不过西尔维死后第二天他就动身离开。玛格丽装作漫不经心样子跟人打听,问他们可在罗洛动身前见过他,有三个人回答得差不多:“见,看戏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听内德说,西尔维直想去塔楼欣赏风景,或许她觉着那出戏没意思,得空去结这个心愿。玛格丽思来想去,觉着这个原因最合情合理。
玛格丽为内德感伤,其实还有另个原因:西尔维不幸离世,也许终于成全她这三十年来渴望。这个念头叫她羞愧不已,但事实摆在眼前:内德是自由身,可以娶她。
可就算如愿以偿,她又能否不再受煎熬?她得对内德守着秘密。要是揭穿罗洛身份,也就害两个儿子。她能不能守住秘密?是欺骗她深爱人,还是叫两个孩子去送死?
牧师开始念祷词,玛格丽向主许愿:永不要让她做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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