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问:“要是咱们处在敌方逆风向,可否做得到?”
巴尼深知顶风航行困难重重。要是想叫船偏着风向行驶,只要调整风帆角度,就可以朝着和风向垂直方向迅速前进,譬如刮是北风,船除朝南顺风航行,朝东西两个方向也是轻轻松松。倘若舰船制造精妙,配上经验老到船员,那朝东北、西北行驶也不成问题,这需要拉紧缭绳、收小帆角。这就是所谓“迎风航向”,十分危险,稍有不慎,船就可能向上偏转到顶风,继而减慢速度甚至停滞不前。眼下,倘若英国舰队想顶着西南风朝西南方向前进,那就需要走之字形航线,先向南、再向西,这个技巧叫作迎风转向,既耗时又费力。
德雷克犹豫不决。“那不仅要迎风转向,还不能叫敌人察觉,否则他们会改变航向,把咱们拦腰截住。”
“问不是难度如何,而是可否能做得到。”
德雷克咧嘴笑,他爱听这种话。“可能。”
无敌舰队速度没这快,但如果抛下速度缓慢补给船,那天黑前赶到应该不成问题。
帕明特和他想到块去。只听他说:“得立刻起航!必须迎战无敌舰队,阻止他们登陆。”
帕明特不是水手出身;巴尼知道英国人最不希望就是硬碰硬。
霍华德勋爵客气而耐心地解释:“要涨潮,现在刮又是西南风。船要逆着风浪驶出港口实非易事,出动整支舰队更是难如登天。不过等到晚上十点退潮时分,就是出海好时机。”
“可那时候西班牙佬已经杀过来!”
德雷克这种举重若轻态度让巴尼备受鼓舞。除此之外,他们无所有。
霍华德勋爵说:“那就来吧。”
星期六,罗洛几乎整天都站在圣马丁号左舷,凭栏远眺。圣马丁号顺风顺水,沿着英吉利海峡驶向普利茅斯。无敌舰队浩浩荡荡,由战舰领航断后,保护中间补给船。
罗洛望着康沃尔怪石嶙峋海滩,狂喜中夹着愧疚。这是他故土,而他则是入侵大军员。他清楚这是主旨意,但隐隐觉得此举未必会光耀门楣。他不在乎谁战死,这种事他从来不放在心上——生死有命,这是世道常情。他怕是
“也许吧。幸好他们指挥官看样子打算休整。”
德雷克第次开口。“可不会等,”他从不羞于自夸,“当断不断,必受其患。”
霍华德微微笑。德雷克大言不惭,但有这位战友能振奋士气。“西班牙人当断不断,但尚未受患,不幸得很。”
德雷克说:“无论如何,咱们情况不利。无敌舰队在咱们逆风向,他们占优势。”
巴尼阴郁地点头。以他经验,海战中胜败全取决于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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