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尼领她进客厅。侯爵夫人已经故世,几个子女长大成人,不在家里住,府上只有些下人。西尔维看出他原来是在借着锻铁铸树状烛台看书,正是她卖给他那本。
椅子旁放着只长颈瓶,拉尼给她倒点酒。西尔维这才发觉自己又饿又渴,她已经跑好几个小时。她大口大口地喝光,但没有要第二杯。
她说明来意:她料到天主教徒蓄谋动手,晚上挨家挨户地通知新教徒,但看来对方已经下手
“是他,害死父亲凶手。”
众人齐声欢呼。
“大仇得报,”亨利宣布,“吩咐圣日耳曼奥塞尔敲钟。”
西尔维心急如焚:要是有匹马就好。
她要通知到马棚阁楼每个教友,挨家挨户地跑下来,她快要发疯。她得找对房子,解释番,让他们相信这绝不是自己异想天开,接着再匆匆赶往下家。她计划好:顺着城中央主路圣马丁街往北走,遇见小巷就抄近路。即便如此,个小时也只能跑三四家。要是骑马,就能快上倍。
吉斯府随从剑刺进科利尼胸口。他猛地拔出剑,股鲜血喷涌而出。科利尼向前栽倒。
皮埃尔冲到窗前,推开窗子,看见亨利骑着马立在前院,大喊:“亨利公爵!荣幸地报告爵爷,科利尼死!”
亨利跟着大喊:“要见到尸体!”
皮埃尔扭头吩咐:“贝姆,把尸体拖过来。”
贝姆双手架在科利尼胳膊下,把尸体拖到窗前。
有马话,也安全得多。醉汉想把身强体健女子扯下马可没那容易。她独自人走在黑黢黢巴黎街头,担心各种各样危险,四下又没人能看见。
拉尼侯爵府快到,这里离藏书仓库不远。这时远远传来阵钟声。她不由皱皱眉。这是什意思?出其不意时候敲钟,通常是出什乱子。钟声越来越响,各间教堂接二连三地敲起来。全城戒备,只有个原因:她和内德发现皮埃尔簿子没放在家里,立刻预感情况不妙,看来是应验。
几分钟后,她赶到侯爵府前,大力敲门。应门是侯爵本人:下人睡,只有他醒着。他光着头,西尔维发觉还是第次见到他不戴那顶镶珠宝帽子。他头顶秃,四周圈头发,像个教士。
拉尼开口问:“怎敲起钟来?”
“因为他们要把咱们通通杀。”她边说,边迈进门。
皮埃尔吩咐:“举到窗前。”
贝姆照办。
亨利大喊:“看不清他脸!”
皮埃尔大不耐烦,揪着尸体腰部推。尸体从窗口跌出去,砰声摔在卵石地上,背部朝天。
亨利跳下马,伸脚将尸体翻转过来,满是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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