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周围有好几个人就要动手,科利尼朋友都恨不得替他报仇。他们认定此事主谋是吉斯公爵,想立刻冲进罗浮宫,向国王讨个说法,并请他立刻下令逮捕亨利·德吉斯,否则将号令全国胡格诺派起义。甚至有个糊涂家伙扬言要挟持国王。
科利尼不住请众人少安毋躁,然而他受伤卧床,语气半死不活,没人听得进去。
沃尔辛厄姆劝阻。“收
啊。此时科利尼守卫如梦初醒,开始四下查看,其中个指着内穆尔府楼上;敞开窗前,白窗帘正微微飘动。四个守卫奔过去。
卢维埃是不是还在镇静地重装弹药?守卫冲进大门。皮埃尔站在围墙后,动不动,等着枪响,但没有听到。要是卢维埃还没走,这会儿该被抓住。
皮埃尔又望向科利尼。他确是站着,不过也许有人扶着。他只是受伤,但未必能活下来。片刻之后,他甩开下人,叫他们别围得这紧,周围人这才散开来,皮埃尔得以瞧个清楚。科利尼没人搀扶,双手按着伤处,袖子和衣服被血染红,但看样子只是皮外伤。皮埃尔暗叫不妙。他朝住处走去,显然是想先回家去再找大夫。
冲进内穆尔府四个人出来,其中个举着那把双管火绳枪。皮埃尔听不清他们说什,不过从摇头、耸肩、比画逃跑手势看来,卢维埃已经溜之大吉。
行人朝皮埃尔这边走来。他急忙转身,匆匆穿过尽头大门,垂头丧气地走。
内德和沃尔辛厄姆听到消息,立刻知道情况不妙:他们和伊丽莎白女王所期盼局面,或许就此告终。
两人急忙赶往贝蒂西街。科利尼躺在床上,拉尼侯爵等几个胡格诺首领围在床边。几个大夫守在旁,医生安布鲁瓦兹·帕雷也在其中。帕雷已是六十开外,头发稀疏,把长长黑胡子显得他心事重重。
内德知道,为防止伤口感染,最常用办法是用滚油或是烧红铁灼烧,而有些病人疼痛难忍,命呜呼。帕雷则主张在创口处敷用种含有松节油药膏,他还著书立说,题目为《火绳枪及箭伤疗法》,可惜是,虽然帕雷声誉卓著,他疗法却鲜有人采用:行医之人大都保守。
科利尼面色苍白,显然是伤口疼痛,不过头脑还清楚。帕雷说,科利尼右手食指中枪,断截,令颗子弹卡在左手肘。帕雷已经把子弹取出来——这个过程叫人疼得死去活来,难怪科利尼如此苍白。他还拿那枚直径半英寸铅丸给两个人看。
科利尼说科利尼没有大碍,这叫众人长舒口气。尽管如此,胡格诺派心目中大英雄遭人毒手,人人怒不可遏,要平息他们怒火着实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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