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吃
惊，他并不晓得培根赚这
多。船长从来闭口不提进账。
贝拉把手里
瓶子立在放拐杖那张桌子上。“
猜您或者想来点朗姆酒。”她说是西班牙语，措辞显出教养良好，但略有点口音，巴尼听不出是哪儿。贝拉直视巴尼，他这才看出她和阿方索样，生着湛蓝色眼珠。她说道：“祝身体健康。”说完就出去。
“她母亲生前是个烈性子，愿她安息。”阿方索语气惆怅。他追忆往事，沉默半晌，然后开口说：“你们该买点贝拉酿朗姆酒。天下第。咱们品品吧。”
巴尼总算松口气。现在气氛彻底变，双方不再是对头，而成伙伴。
秘书从橱柜里拿三只杯子，拔下瓶塞，给三人各斟大半杯。确是好酒，辣而不涩，余味十足。
培根说：“阿方索先生，和您做生意真是三生有幸。”
阿方索说：“你们得威胁将本镇夷为平地。”
这下出乎意料。巴尼不解：“什？”
“到时候圣多明各当局指控纵容非法贸易，理由是为保护本镇免受野蛮英兰格海盗侵略，不得不出此下策。”
巴尼转述番，培根答道：“合情合理。”
“要立字为据。”
起来？
大腹便便阿方索开口。“每个奴隶五埃斯库多，付给。”
巴尼暗暗谢天谢地。
数目虽高，但不算漫天要价。西班牙埃斯库多金币值八分之盎司黄金。
培根答道：“顶多个埃斯库多。”
阿方索微微笑：“听说您已经卖八十个奴隶。”
巴尼连忙解释：“这个嘛，不知者不怪——”
阿方索打断他说：“也就是说，您已经欠下二百四十埃斯库多。不妨在这儿当面结清。”
培根皱着眉头说：“这有点困难——”
巴尼还来不及转述，阿方索就说：“您卖奴隶可赚四千埃斯库多。”
培根点头答应。
巴尼却皱起眉头。白纸黑字供状，就算所言非虚，总叫他不踏实。可他想不到别法子。
这时门开，那个黄裙女子走进来。伊格纳西奥神色毫无异样，阿方索则露出慈爱笑容。女子走到他身前，举止自然，好像在自己家里般。她俯身吻吻阿方索前额。
阿方索介绍说：“侄女贝拉。”
巴尼琢磨“侄女”意思就是“私生女”。看来阿方索跟个样貌动人女奴育有女。巴尼猛地想起埃布里马说过，奴隶都要侍候主人睡觉。
“三个。”
“成交。”
“还有件事。”
“该死，”培根嘟囔，“答应得太快，这下子还要交额外费用。”
巴尼用西班牙语说：“培根船长不会多付个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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