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带卢维埃先去王后房间。刚到,就叫下人去跟艾莉森·麦凯传话。
玛丽·斯图亚特当上法国王后,作为密友艾莉森身份今非昔比。皮埃尔注意到这对朋友身穿价值连城
万不可杀人。他有罪,但从没犯下如此大罪。他倒是动过这个念头:当初他恨不得杀那个小婴儿阿兰,苦于没有脱罪法子。许多人因他而死,吉勒·帕洛就是其中之,但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他明白,这次迈过这条界限,就不能回头。
然而,他要赢回夏尔信任,而这是唯办法。他指望着穆瓦诺神父开解说这是主旨意,否则,他皮埃尔就要下地狱。
刺杀对象是纳瓦尔国王安托万·波旁。成败在此举。旦成功,就可以同时削弱吉斯家两个劲敌,是安托万弟弟孔代亲王路易,二是波旁家族最重要盟友,法国海军上将、蒙莫朗西家族最厉害角色,加斯帕尔·德科利尼。
这三个人很少碰头,怕就是敌人打这种主意。此次以讨论信仰自由为名召开三级会议,目就是把三个人同时引到奥尔良。他们力主宽容,无论如何也不肯错过如此重要契机,明知是险,也不得不冒。
奥尔良位于卢瓦尔河北岸,虽然离海岸有两百英里远,水面船只却络绎不绝。大多是折叠式桅杆平底船,方便在浅水里行驶、从桥洞经过。城市正中央,和主教座堂隔街相望,是新落成格罗斯洛堡。主人雅克·格罗斯洛正为这座美轮美奂新宅扬扬得意,却被赶出去,好给王家人马腾地方。
动手这天黎明,皮埃尔行赶到城堡。皮埃尔暗暗赞叹。只见排排高窗周围用红黑两色砖石砌成菱形图案,正门前,左右两条气派台阶相互呼应。设计保守又独具匠心,正合皮埃尔品位。
皮埃尔不住在城堡里。虽然他如今跟吉斯姓,但直同下人住在处。但总有天,他也会住进这样座宅子。
他和刺客夏尔·德卢维埃同进门。
和卢维埃同行,叫他有些不自在。此人穿着得体,彬彬有礼,可肩膀啦眼神啦又总透着丝杀机。当然,他见过不少杀人犯,在巴黎格列夫广场也亲眼见过几个犯人受绞刑,但卢维埃不样。他是贵族出身,所以姓氏中有个“德”字;他愿意刺杀出身相同人。道理有些奇怪:大家致认为,安托万是王室宗亲,杀他不能找平头百姓。
堡内摆设彰显着新贵之气。镶板光洁锃亮,挂毯颜色鲜艳,尚未因岁月而褪色,巨大枝状烛台熠熠生辉。方格天花板上刷着繁复油漆图案,色彩明快。格罗斯洛既当官也从商,他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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