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德答道:“哥哥不会在意,他反正更愿意出海。”
“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呢?要是打听到,得把消息告诉他。”
“八成在西班牙入伍。”贝琪奶奶来封信,说巴尼和卡洛斯被宗教裁判所盯上,不得不匆匆逃离塞维利亚。贝琪奶奶也拿不准他们去向,不过听个邻居说,好像看见他俩在码头听个队长征兵。
爱丽丝郁郁不乐:“可内德你又怎办呢?你从小就跟学经商。”
“威廉·塞西尔爵士曾说想找个这样年轻人替他效力。”
利息没,母亲不会连四百镑本金都损失掉吧?
王桥乡亲也认为不公平,只听下面片骚动。保罗·佩蒂特再次大喊肃静。
听众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但蒂尔伯里沉吟不语。他扭头同会审法官塞伯·钱德勒低声商议,又示意佩蒂特也过去。堂下众人语不发,气氛紧张。治安书记官都是律师出身,佩蒂特自然不例外。三个人似乎争执不下,佩蒂特连连摇头反对。最后蒂尔伯里耸耸肩,坐正;塞伯·钱德勒点头表示满意;佩蒂特重新落座。
蒂尔伯里发话:“法律就是法律。”听他这说,内德明白母亲彻底毁。“爱丽丝·威拉德借款连同额外租金或利息并丧失。”民怨沸腾,他不得不提高嗓音,“此外不必再罚。”
内德望着母亲。爱丽丝垂头丧气。在此之前,她斗志昂扬,然而在教会*威之下,她再不服也是枉然。她下子垮:目光呆滞、面色苍白、茫然不知所措,就仿佛被受惊马撞倒在地。
爱丽丝面露喜色。“可不是,都忘。”
“没准他自己也忘。”
爱丽丝摇头说:“看他什事都不会忘。”
内德好奇起来。不知道替塞西尔办事、当伊丽莎白·都铎手下会是什滋
书记官高喊:“下个案子。”
内德和母亲出法庭,沿着主街回家,路沉默不语。内德世界天翻地覆,牵涉之广,他时难以消化。六个月前他还胸有成竹:这辈子从商,预备迎娶玛格丽。可现在,他丢饭碗,玛格丽也要嫁给巴特为妻。
母子俩进大厅。爱丽丝说:“还不至于饿死,圣马可房子还在。”
内德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悲观。“不打算另起炉灶?”
爱丽丝疲惫地摇头说:“眼看就五十岁啦——没那个精神头。何况反思过去这年,头脑看来是不行。去年六月份开战之后,就该把部分生意从加来分出来,着力打理塞维利亚业务才对。还有,无论如何也不该把钱借给雷金纳德·菲茨杰拉德,不管他怎威逼利诱。现在呢,什家业都没给你们兄弟俩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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