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十分莽撞直白。
就像他决定跟姜昼坦白
那个夜晚。
他跟姜昼已经走过
快
年，从小乖时候开始。
最近他经常在想这件事，也动不动就跑去妖怪论坛匿名提问，为人妖是否能幸福争得面红耳赤。
可最终，他还是想要问问姜昼。
姜昼心不在焉应声，又在电脑上打下行字才回过头去，正撞上郁洺清透干净眼睛，在日光里分外明亮。
“怎
？”他问郁洺，“是饿？”
每天下午，都是郁洺下午茶时间。
郁洺摇摇头，故意装不高兴打个滚，“
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吗？”
姜昼听，就知道他小猫咪是在撒娇。
只是此刻郁洺，也许还没意识到这点。
但这话太扫兴，他虽然心里想许多，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轻轻吻吻郁洺额心.
然而许久以后，郁洺拐弯抹角地跟姜昼介绍下妖怪与人类生死契。
那时候他考核期都只剩下个月，马上就是个正式毕业小猫咪。
跟姜昼回家，觉得自己是被绑架。
可如今想起来，却像是冥冥之中有根红线，把他跟姜昼串起来。
姜昼直耐心地听郁洺叽叽喳喳。
他望着郁洺，满眼都是温柔，轻轻拍着郁洺背，就像从前在家里，他哄着自己小狸花睡觉。
可他眼底又藏着些说不清惆怅。
他揪着姜昼衬衫扣子，说道，“妖怪跟人类是可以结婚，也可以把寿命分给你，虽然有点难，但会努力。”
“但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艰难，你会变得更像个妖怪，而不是人类，会融入生活。”
郁洺在这刻像是长大许多，他伸手搂住姜昼，“但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可以等，在这未来几十年，不，上百年里，你能给个答案就好。”
这就
他工作也告段落，干脆放下来，走到地毯旁边，把郁洺捞进怀里。
“那是想做什？”
郁洺坐在姜昼膝头，仔仔细细瞧瞧自己英俊男朋友。
他跟姜昼讲妖怪与人类结合方式。
然后他轻声问，“你愿意跟结婚吗？”
某天，姜昼正在家里分析资料，郁洺在地上打游戏，顺便跟他同学们扯淡。
日光融融，又到个初春。
姜昼突然听见郁洺叫他。
“姜昼。”
“嗯？”
他洺洺原来真才十八。
妖怪十八岁，虽然说是十八岁，但也还很小吧，小得像枚刚刚冒头新叶。
而他已经进入人类壮年。
很快，对郁洺也许来说只是眨眼，他就会变得衰老。
他也许只是郁洺生命里过客，而非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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