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詹知道他所有秘密,见过他最落魄的时候,但许詹温和平静,像一片湖,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在这栖息。
他低声道,“我没有不高兴,就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我从跟他在一起就说过了,我不会离婚,不会接受他,除了床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可他还是总要做多余的事情。他明明知道我今天是跟你在一起,知道我要跟你一起去领养一个孩子,也知道我不会离婚,但他还是要来找我,在门外等了我很久。”
夏余看
他想,一个会在深夜悄然前来的情人,大概是很爱夏余的.
几秒后,夏余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不高兴,”许詹笑了下,“这不是说明他很在乎你吗?”
他看出了夏余的魂不守舍。
几个月前,夏余还跟他说,这只是一桩简单的肉体关系,可是现在看夏余的表情又分明不是这么回事。
夏余还是不想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不高兴。
这是他的生日。
他应该比任何人都快乐。
到最后,他只能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朵有点蔫蔫的玫瑰花,给许詹看。
夏余按下心头的不舒服,回到了家里。
屋子里还一片寂静,客厅里的灯依旧亮着,在台阶上洒下鹅黄色的光,谁也不知道他刚刚短暂地溜出了家门。
他卧室里灯也亮着,床上却没有人,许詹大概在浴室。
夏余把门关上,在门上靠了几秒,又走到了落地窗前。
他不知道陆昭走了没有,还是仍旧站在他家的门外.
夏余的手指揪着地毯上柔软的长毛。
这几个月他一直没有告诉许詹,跟他幽会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许詹一直很有分寸,他不说就也不问。
作为跟他朝夕相处的人,许詹其实比他哥更多次地看见他睡衣下的吻痕,却都只是笑笑。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告诉许詹。
“刚刚有人送了我玫瑰。”
这朵玫瑰两次被塞进口袋,再小心翼翼,也有点落魄,像一段半死不活的爱情。
可它又红得这么漂亮,放在夏余雪白的手上,美得触目惊心。
许詹一时间没有明白,过了一会儿却又反应过来。
“谁啊?”他不自觉带了点笑意,“是跟你一直约会的那个人,刚刚来找你了吗?”
许詹从浴室里洗了把脸出来,一眼就看见夏余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
他一愣,“你回来了啊?”
“嗯。”
许詹听出夏余的声音闷闷的,他走了过来,弯下腰,看着夏余的脸,夏余脱掉了外套,只穿着柔软的驼色毛衣。
“怎么了?”许詹不自觉用上哄小孩子的口气,“刚刚急匆匆出去,怎么回来了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