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哼声,“今天还有开机宴。”
他不算社恐,但也没多热爱社交,这样场合还是希望能免则免。
从前他经常避开开机宴
他眨眨眼,等看清身边岑南脸,才想起昨晚都发生什。
他意志不坚定,又上岑南当。
他也没多懊恼,做都做,自己愿意,推卸责任也没用,他只是趴在枕头上,半梦半醒地看着岑南,哑着嗓子骂句,“混蛋。”
说不上凶,晨醒后声音沙哑,带点不可言说颤音,倒像撒娇。
起码岑南听得身心愉悦。
芝加哥这个地方其实也不算坏,他对城市向没什感情。
这里有他念书法学院,有密歇根湖,有码头公园,有从小抚养他长大奶奶,冬天时候会下雪,比滨城那稀薄雪花好看。
但偏偏没有梁沐秋。
这就像座孤城。
岑南把梁沐秋指尖贴在嘴唇上,眼神里多种幽深痛苦,梦做得太多,即使梁沐秋就在他身边,他也总怕自己下秒就要醒来。
这觉睡得昏沉。
岑南虽没能把梁沐秋连皮带骨地吃入腹中,却也像吮颗糖果,把他连指尖都尝个透。
室昏暗,厚实遮光窗帘拉着,外面分明已天光大亮,晨光却透不进来,像片与世隔绝孤岛。
是岑南先醒,借着点微弱灯光打量梁沐秋。
他身上睡袍早就散得不成样子,深蓝丝绸睡袍被揉皱,弄脏,露出大半个背和肩头,玉白皮肤和深红吻痕,像玫瑰开在雪地里。
他笑笑,随意地靠在床头,白色被子堆在腰上,露出结实赤裸上半身,头发有些凌乱,褪去平时丝不苟,反而有种餍足后性感。
他不在意道,“你不就喜欢混蛋。”
梁沐秋嗤笑声,“谁喜欢你,少给自己贴金。”
他又翻个身,这样早晨,经常是什也不想做,他发好会儿呆,才摸索着拿到手机,看眼时间。
10:40。
他不肯放弃,不肯认命这七年,所求不过是这样个平凡早晨。
他又亲下梁沐秋嘴唇。
在梁沐秋还没醒时候,像偷得颗迟来七年心。
十点多,梁沐秋才醒过来。
他费力地睁着眼皮,身上虽然不像散架那严重,不少地方却也隐隐作痛。
岑南看得心头微热。
他伸手轻抚梁沐秋头发。
在芝加哥时候,他无数次梦到这样早晨,梦见梁沐秋跟他从未分离,每个早晨他都在梁沐秋身边醒来。
这梦太美,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可他醒来后,要面对只有纯白墙壁,他床头柜上药片和他奶奶最新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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