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逸没有马上回答她问题。
他妈其实很少问他这些问题,他们家三个人都是个性格,天生尖锐好强,觉得已经发生过事情后悔也没有用,如果补救不,歉疚就毫无意义。
如果于怜是在他小时候问他,他可能会斩钉截铁地说“是”,因为他那时候真讨厌他们。
可是现在十几年过去,他多少能客观看待这件事。
“也还好,”裴知逸轻描淡写道,“小时候是讨厌过,但是后来长大,知道人不是只有父母种身份,你们只是把自己追求放在第位。这没什对和错。”
于怜回来这事儿,让沈家本就热闹日子更活跃几分,她家离沈眠家本来就近,几乎每天都来这儿串门。
她还跟裴知逸和裴安也吃顿饭,两人当年离婚纯粹是性格不和,没财产纠纷也没谁有小三,当年争吵早就随着时间抹平,所以倒是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饭聊天。
这些年裴安还孑然身,于怜还有点同情,毕竟她已经算是家庭事业双丰收,裴安倒是老样子,生命里只剩下工作。
裴知逸看在他妈份上,也没跟他爸呛声,三个人平和地吃完这顿饭,要是在外人看来,搞不好会以为他们还是幸福家三口。
吃完饭,裴知逸陪着于怜去散步,走在桥上,于怜望着已经比她高得多儿子,眼神中有些许伤感。
“而且……”裴知逸顿顿,眼神变得温柔些,“这些年过得并不难,虽然你不在身边,但是苏姨和沈叔还有沈妤直对很好。眠眠对就不用说,他对坏脾气全盘接受,做什都想着,永远都不会放弃。”
“所以并没有缺少什。已经比很多人幸运。”
他说是认真。
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运气,遇上沈眠,遇上沈家这样宽厚温和家人。
于怜没再说什,江
她望着裴知逸,问心里埋藏很久话:“知逸,跟你爸爸直不是负责任父母,你有没有讨厌过们?”
她问得很随意,好像只是散步时闲谈,但是她跟裴知逸都知道这是她不愿意触及心事。
当年她和裴安都太年轻,又都是把自己与自己事业看得更重要人,谁也不愿意为家庭牺牲,离婚后她远赴海外,裴安忙于打拼,谁也没留在裴知逸身边。等她停下来,思考自己前半生时候,才察觉自己缺失裴知逸多少时间。
于怜自嘲地笑声:“说句心里话,其实有时候会想,如果你没有作为和裴安小孩出生,是不是会幸福很多?”
如果裴知逸也能有沈长河和苏莹那样爸妈,他是不是会直在爱里包围长大,比现在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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