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寒秋担心她,也不希望她走向自毁灭。却也怕她不愿意释放自己,只好口气严厉地说道:“这是工作命令,你必须执行。”
俞如冰回望她,心房倏然被阵温暖击中,让她苦苦支撑十几年委屈妥协地低下头。
她带着点哭腔,点点头,又落下两滴晶莹泪珠,柔弱如捧心西子:“嗯”
她下意识往唐寒秋怀里靠寻求依托,突然又刹住车,扭头默默靠墙哭去。
这话她家老俞也对她说过。老俞说:“有爸爸在,你可以直做个孩子,高兴就笑,难过就哭,不要把心事藏着掖着憋坏自己,要轻轻松松地过完这辈子。”
她曾经以为自己真能当他辈子孩子。高兴就笑,难过就哭,不需要去学会成为个坚忍、有委屈也不敢放声大哭成年人。
可她没想到自己反而被迫提前长大,被迫面对他离去,被迫面对这庞大却又让她无所依靠世界。
那个说要让她当辈子孩子人,却用自己离去让孩子提前长大。
泪水瞬间委屈地盈满眼眶,莹莹亮亮地打着转,像是想掉出来又不敢掉出来,战战兢兢,惊慌无措。
崩溃。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阵脚步声,是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来声音,道高挑身影渐渐靠近,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丝丝关切。
“俞如冰,”唐寒秋站在她身后,“你还好吗?”
俞如冰愣下,第反应就是擦去自己眼泪。
唐寒秋看见她这慌忙举动,反而问道:“为什要忍?”
俞如冰深深地吸口气,努力地扬起笑容:“哭就不哭。”
唐寒秋扭头看着她,却见滴泪从她眼眶里悄然滴下,划过她那勉强挤出来笑容,愈发显得她不堪击。
她故作坚强地开起玩笑:“主要哭起来太丑,怕吓到唐总。”
然后就要伸手抹去眼泪,旁边突然伸过来只手扣住她手腕,唐寒秋看着她水雾迷蒙双眼,严肃地道:“要你想哭就哭,不要你忍。”
人总是要发泄,不能味地隐藏自己。如果积攒在心里负能量过多,旦爆发,可以直接毁掉个人。
她走到她身边坐下:“如果连哭都不能随心所欲,那也太辛苦。”
俞如冰停下动作,难得没有跟她俏皮,反而是轻轻地,无可奈何地说:“可成年人世界直都是这辛苦”
人旦长大,就会被世界勒令丢掉孩童专有权利,包括随心大哭资格,最后只剩下被迫筑起坚强。
唐寒秋不置可否,只是笑笑:“是,可人生终归是你自己,高兴就笑,难过就哭,总要让自己轻松点。”
——高兴就笑,难过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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