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记自己身处在哪儿,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没有醒。
他哑着嗓子喊声:“阿沉……”
床边人转过
他本就是被基因病摧残身体,寻常小病在他身上也来势汹汹。
如果不是楚觅云放心不下来找他,他可能就会因为高烧死在那个疗养院里。
而等他苏醒后,楚觅云红着眼睛告诉他,因为他迟迟不接受治疗,他身体现在已经不适合动手术。
“还得调养半年,”楚觅云声音都哽咽,“而且成功率,只剩下25%,连半都没。”
可他心里居然没有多难过。
他说到这里,又像是有点不放心,问:“你会快点回来吧?”
傅沉转过头看他,只是端正五官在灯光下有种很引人注目气质,看得顾谨亦没出息地咽咽口水。
但傅沉眼神沉沉如山雨欲来前天色,让顾谨亦看不懂。
隔很久,傅沉才碰碰他脸,像在逗小猫:“嗯,你要好好看家,等着。”
顾谨亦便笑出来。
。
他还听出这声音里饱含痛苦,被六年时光压抑着,被碾到粉碎,又慢慢地粘起来。
他在顾谨亦床边坐很久。
顾谨亦睡得很沉,却直不安地动着,像是梦见什很不好事情。
他梦见自己又回到疗养院里,傅沉明天要去离得不远个港口,说是要买几件维修东西。
楚觅云在他面前流泪,他却只是望着窗外,喃喃地问:“怎已经快冬天?”
快冬天,傅沉为什还不回来?
他们明明商量过,婚礼要放在春天举行,他再不回来,他该跟谁结婚去呢?.
顾谨亦从梦中醒过来。
他眼就看见坐在床边那个人,身形轮廓都是他熟悉样子。
第二天,他送傅沉上去往港口飞船,傻乎乎地跟傅沉挥手道别。
然后,傅沉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个曾经跟他说会跟他举行婚礼,会陪他去个偏远星,买个小房子,开个花店人,把他抛下。
他在疯狂寻找以后,死守在疗养院里,真像个被驯养猫咪,固执地守着自己家。
他等个月,又个月,终于把自己身体拖垮。
他趴在傅沉背上,身体因为愈发严重基因病已经变得很瘦,但他从来没有告诉傅沉,自己到底得什病,只是敷衍地说是胃病。
因为他不想傅沉可怜自己,他不想任何人可怜自己。
但是今天他想说。
他再过两个月就要动手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醒过来,他不想让傅沉直到他上手术台还被蒙在鼓里。
所以他趴在傅沉后背上,摸着傅沉耳朵说:“等你回来,有事情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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