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谨亦回答:“是楚觅云。”
“那时候妈妈已经去世,父亲……有跟没有个样,”顾谨亦回忆道,“只有觅云全程陪着,怕从手术台下不来,还给她留遗书。好在最后没用上。”
他说到这里又有点伤感,他给楚觅云遗书没用上,楚觅云留给他却用上。
谢淮舟虽然早就听过这些事,但是再听顾谨亦亲口讲遍,还是如钝刀割肉。
他终究是来得太晚,没见过那个在指挥系意气风发顾谨亦。
他母亲就是三十五岁走。
虽然现在医疗发达,但人类居住在各个星球,与不同种族通婚,也间接导致基因病诞生,虽然得病几率很低,但大多是治不好。
他小时候并没有检查出来,直到十七岁才发现他也遗传这种病症,他能顺利治好,已经算是幸运。
所以顾谨亦对谢淮舟笑下:“运气还不错,50%几率被压对。”
谢淮舟却轻松不起来。
不到机会跟顾谨亦聊这个问题。
但眼下顾谨亦乖乖躺在他怀里,也许是灯光原因,抬头看他眼神很柔软。
这给他种错觉,好像他们真是对亲密无间恋人。
他忍不住又把顾谨亦往怀里拢拢,问他:“医生说你四年前动过手术,是什手术?”
他明知道是什手术,却还是选择提问。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松开顾谨亦。
作为个相识不到个月,只是因为治病所需才彼此拥抱陌生alpha,他有点越界。
但现实却是他忍不住把顾谨亦抱得更紧点。
“都过去,”他声音比他内心要
他手掌能清楚地感觉到顾谨亦心跳,下又下,轻轻撞击得他掌心发麻。
其实他知道关于顾谨亦这几年所有资料,知道他本来就读是指挥系,学业出色,前途大好,毕业后就可直接进入军区。
但因为动完手术,顾谨亦身体素质极速倒退,最终只能放弃指挥系,放弃自己直以来理想,转而去珠宝设计专业。
这些过去痛楚,顾谨亦个字都没跟他吐露。
他沉默好会儿,才问:“当时是谁陪你做手术?”
顾谨亦没有立刻回答。
其实他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手术台上九死生经历并不好,而更痛苦是他知道手术室外,除楚觅云,没有人在等他回来。
但他经过这阵子跟谢淮舟相处,也知道谢淮舟问这话是种不动声色关心。
他不是很想冷落这份好意。
他想想,没有隐瞒:“是克莱德曼基因病,天生就有,从母亲身上遗传。动手术只有50%存活率,但是不做手术最多活到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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