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伸出手，轻轻覆上
闻晏
眼睛。
“睡吧。”
他动用妖力。
闻晏才刚察觉到不对，困意就已经醒来，都来不及挣扎，就陷入沉睡。
容逍看闻晏睡颜许久。
他手在被子底下偷偷前进，
点点靠近容逍手，勾上容逍手指。
“既然你没有喜欢人，你能不能考虑考虑
。”他小声地告白第二次，在天之内。
他说，“不会忘，容逍，是个人类，人类寿命只有百年，直会爱着你。”
他脸上眼泪已经干，眼周还有点红，鼻尖也是红。
容逍睁开眼时候，看见就是这副画面。
还不知道！
可他很快听见容逍又说，“失忆过，三千年前那次混乱里，受伤，陷入休眠，等到醒过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直跟在身边妖怪，说三千年前曾经爱过个人类，他是个修士。他们说很爱他，喜欢到命都可以给他。可什
都记不得。”
容逍说起这些时候很平静。
他闭着眼睛，脑海中什也没有涌现，就像无风无波潭死水。
他不是为安慰闻晏才说不记得，他是真完全想不起关于那个人点滴。
窗外头风铃夜风中叮叮当当乱响，倒衬得室内越发安静。
直到胸口隐隐作痛，外头天空也已经泛起鱼肚白，他才从床上起身，到行李箱中拿出个玉色小瓶。
这瓶子里装是他专属医生为他配置药，用全是妖界珍稀罕见药材，点都不心疼地磨碎，做成药丸。
最开始他只需要吃颗。
而如今，他看都不看，就倒出十来颗，全都咽下去。
闻晏手勾着他手指，两个人像对在被窝里偷偷牵手情人。
容逍回顾自己这万年来岁月，他曾经屠过昆仑山，也曾杀上过废弃神殿。
可都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让他心头动摇。
拒绝闻晏，真是比平定山河祸乱还要困难事情。
可他偏偏，难以开口说出个“好”字。
“所以爱是什呢？”容逍又道，“即使受伤，失去记忆，可如果真深爱过他，又怎会把全部感情也并淡忘。但现在甚至不记得他脸，也不记得他名字。”
闻晏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个答案。
他不知道为什，听得心里闷闷。
两个人时无话，只有窗外风铃偶尔响起，这也是闻晏下午买，挂在屋檐底下，叮当作响，像谁乱心跳。
过好会儿，闻晏慢慢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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