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他要真能克制,他开始就不会和段执在起。
他对段执说,“你还有别事吗,没有就先挂,记得把酒店房间号也发给。到那儿估计两点,你要是困就先睡。”
这谁还能睡得着。
段执背过身,靠在墙上,他盯着对面墙上画,画得是满天夜色和蓬风雪。
他没再说让季书言回去。
几百公里路途,寒冬腊月,再过两天他们也就能碰面,何必非要赶这时半刻。
但他又心知肚明,季书言是为什。
客房内明晃晃灯光照着,段执高大影子孤零零地倒映在窗上,他手搭在窗台上,不自觉地用力,青筋毕露。
他被赶出家门时候也只觉得心冷,并无委屈。
但现在听着季书言清清冷冷“嗯”声,他心却像被浸在柠檬水里,片酸楚。
季书言拎上行李就走,却并没有旁人想得这冲动,甚至他开着车路上高速时候,心里还很冷静,也没什波澜。
段执电话通又通地拨过来,他本来不想接,但又觉得吵,还是按接听键。
他问段执,“你打这多电话干什?让你发定位呢。”
段执站在酒店窗前,明明楼下道路片冷清,路灯照着四周,个人影也没有,他却还不知不觉往下看。
“你不会真上高速吧?”他听出季书言那边安静,只有风声,远远地传过来。
季书言都开上高速,就是条不会回头路。
“那在这儿等你,你开车小心,别打瞌睡,”他说,“要不别挂,陪你聊天。”
季书言却拒绝,“还是算,你反而让分心,带咖啡,不会睡。”
段执
有个人为他深夜赶路,丢下其乐融融家,担着父母责怪,千里迢迢就为见他面。
段执叹口气,“季书言……发现你骨子里也有点疯劲。”他想想,又补句,“还有点傻。”
他认识季书言,明明是冷静又克制,言行举止都像有把标尺在衡量,从未失控放肆。
可现在,季书言行为,却像是把他前三十几年理性都击个粉碎。
季书言冷哼声,“你哪儿这多话。”
季书言淡淡“嗯”声。
春节期间高速路,还没有到返工时候,又是半夜,路上片凄清乌黑,车前灯只能照出前方几米光亮,个人默默开着车在寂静路上,很容易生出股心慌。
但季书言倒没什怕,他本就不信鬼神,手边凹槽里还放着咖啡和香烟,都是用来提神。
段执握着手机,立在窗边,半天没有说话。
他当然有满腔话要问季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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