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家门口只剩下十来米时候,他手机上跳出季圆名字,季书言接起来,就听见季圆开心地问,“舅舅,你到家没啊?”
季书言把车开往地下车库,“嗯,到,怎?”
“嘿嘿,那你快上来啊,跟段执起回来,俩做火锅,就掐着点等你下班呢,”季圆催他,“们买好多吃。”
季书言拔车钥匙手僵住。
虽然前几天段执就说还想上门来拜访,但这是不是也太快点,真当这是你自己家吗?
段执感情太炙热,浓烈,以至于连隔岸观火他都被卷进去。
季书言拎着公文包上楼,回房间洗个澡,却还是睡不太着,干脆吃粒安眠药,夜无梦到天亮。
之后两天他都不用做手术,相对要轻松点,周六下班时候,同事问他要不要起去吃饭。
他想想谢绝,“今天就不去,想回家吃点简单,看看电视睡觉。”
同事摇摇头,“季医生,别总是回家,咱们年轻人还是要有点夜生活。”
轻人在秋夜里吻过他,向他告白。
可偏偏段执从来不如他心意,毫无征兆地又出现,像玫瑰样带着刺,美艳得咄咄逼人,在月下靠近他,身上气息都像是要化成张网,把他捕捞进去。
他刚才是真被段执吓跳,那样突然凑近,他还以为段执又要吻他。
可是段执没有。
段执跟他贴得极近,眼神暧昧又温存,却又坚决没有越过那条线,让他斥责都找不到理由。
有那瞬,季书言十分后悔没有加入同事
季书言提醒他,“三十三。”
“三十三怎,”同事“啧”声,“当代人类,三十三才刚刚开始,搞对象,搞事业都正合适,你要有朝气点。”
季书言说不过他,敷衍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但还是想回家。”
他站起来收拾东西,不管同事痛心疾首目光,拎着包溜之大吉。他出故障那辆车还在维修,今天换辆不常开越野,还有点不适应,他心里盘算,今天季圆也没打电话说要回来,那多半今天还是只有他自己,晚餐可以简单点,下个面煎个鸡排就行。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
年轻人小把戏。
他心里很清楚,甚至可以冷静地批判这种把戏,但他又没出息,真被撩拨得心跳加速。
季书言抬手按下心脏,那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情绪似乎还停留在此。
他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恋爱,他好像听同事说过,太久不恋爱人会更容易陷入情绪波动,产生心动错觉,但那其实只是自投射,算不上真正情感。
他可能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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