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早过可以被叫作孩子年纪,二十岁年轻人,米九身高和充满爆发力身躯,走到哪儿都会被当作成年男人对待。
但他跟季书言十三岁年龄差,以及季圆室友身份,组合起来,落在季书言眼中,顶天也只是个尚算乖巧后辈。
无论他怎样努力,季书言都不会把他当作个平辈对待,更不会注意到他眼神里藏着渴望。
他们现在坐得这样近,季书言膝盖就贴着他腿,轻轻动就能感觉到皮肤温热,他甚至可以轻嗅到季书言
但还不如凶点呢,原来季书言对他不理不睬,他也习惯,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还能按捺得住心里野望,可也不知道是哪天起,季书言反而对他和颜悦色许多,就像现在,低头帮他消毒手背,长长睫毛微颤,侧脸格外温柔,像浸润着月光。
他自己从来不在乎这点小伤,他自己家教育也是斯巴达式放养,留着口气就行。
长到这大,也就季书言会在意到他这芝麻大点擦伤。
他把手收回来,看看即将开始演出舞台,低声道,“你们医生对谁都这温柔细心吗,还随身带碘伏?”
季书言把用过棉签用纸巾包好,塞进兜里,待会儿再扔掉。
有道擦伤,不算大,硬币大小,但是看就没有处理过,皮肉狰狞,血迹干涸在表面。
他职业病发作,抓过段执手看眼。
段执毫无准备,下意识就想抽出来,却听见季书言问,“你这是怎伤,刮哪儿?”
段执这才意识到季书言是在看他手背上,立马撇清,“不是打架,是打球磕碰下,很正常事情。”
他在季书言那儿风评可不能再降。
“也不是,看在你最近都很乖份上,”季书言调整下姿势,等着观赏演出,“只对乖孩子有耐心。”
季书言说得无意,甚至带点调侃意味。
段执却觉得耳朵都快烧起来。
“乖孩子”,这三个字天然股亲昵,却又让人觉得有点狎昵。可是季书言说出来却没什轻浮意味,清冷音色吐出这柔软几个字,反而让人觉得心痒。
段执心里像被小猫爪子轻轻勾下,却又有点不服气。
再降下去就要成负分。
季书言也听出他解释意思,眼神含点笑意,他随手从口袋里拿出棉签式碘伏,掰断,轻轻地帮段执手背消个毒。
“对你很凶吗,”他问段执,“这怕因为打架训你?”
手背被碘伏涂过地方凉丝丝,被季书言握住地方却滚烫,段执整个手臂都是僵,心脏也像泡在冰与火之间,饱受煎熬。
他哑着声音道,“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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