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撩起下襟擦眼泪。鹿子霖断然说:“叫娃回来!回来回来,回来!”女人说:“你光说叫回来!回来抓壮丁咋办?”鹿子霖斥责说:“说叫娃回来,就是敢保险嘛!原上壮丁个个都从手里过,还没这点把握!”女人说:“想把娃认到你膝下……给你……做干娃……”鹿子霖惊喜地笑,把立在旁边女人揽到怀里说:“这主意好!本来就是娃嘛!”他无法控制重新膨胀起来那种诱惑,紧紧贴住那张依然柔媚嘴唇……
鹿子霖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个重要启示,逐个在原上村庄搜寻干娃,把个个老相好和他生娃子都认成干亲,几乎可以坐三四席。干娃们到家里来给他拜年,给他祝寿,自己也得到绝对保护而逃避壮丁。鹿子霖十分欢喜,个个干娃长得都很漂亮,浓眉深眼,五官端正。因为和他相好女人都是原上各村俏丽女人,孩子自然不会歪瓜裂枣。鹿子霖瞧着那些以深眼窝长睫毛为标记鹿家种系,由不得慨叹:“俩儿没有,可有几十个干娃。可惜不能戳破个‘干’字……”他对干娃们说:“有啥困难要办啥事,尽管开口!干爸而今不为自己就为你们活人哩!”干娃们说:“干爸,你有事要帮忙也只管说,俺们出力跑腿都高兴。”鹿子霖感动得泪花直涌:“爸没啥事喀!爸而今老还有多少事嘛!爸只是害怕孤清喜欢热闹,你们常来爸屋里走走,爸见你们就不觉得孤清,就满足咧……”
白鹿联保所遭到次沉重洗劫,田福贤幸免被杀。事后从种种迹象分析,洗劫重点目标在田福贤,仅田福贤住那个套间屋子就扔进去三颗手榴弹,然而田福贤却没有睡在里头。田福贤逛得诡,他在套间安着床铺着被子,只是午间歇息用,晚上就出其不意地敲开某个干事门挤到张床上,像皇帝随心所欲进入某宫院样,他许久以来就不单独在自己屋子过夜。
洗劫是土匪干不是游击队干,众说纷纭。县保安团营营长白孝文亲自上原来侦察追踪,没有抓到任何确凿证据,判断不出究竟是什人干。联上储存捐款没有来得及上交就抢掠空,联上保丁被打死五个伤三个,白孝文据此判断保丁们多数都躲起来根本未作抵抗。出于种种利害关系,权衡各方得失,白孝文终于给岳维山汇报说:“土匪干。”这样做主要是出于安定人心,以免为共党张扬顾虑。
田福贤对白孝文结论完全接受,心里地不无疑虑。他装作看病走进镇上中医堂,接受冷先生号脉望诊时,不在意地问:“这几天有没有谁到你这儿来买刀箭药?”冷先生先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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