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压出褥疮红肿化脓引起高烧,白嘉轩几次烧得昏迷。仙草整天侍候在炕边端屎端尿擦洗身子,仍然没有能够阻止褥疮发生。冷先生重新开药方主治高烧,给褥疮配制外敷药面儿,白嘉轩终于从又次危机里缓活下来,显然变得十分虚弱。他微微喘着气对孝文说:“你整天立在炕跟前做啥?该死话你立在这儿也不顶啥喀!你该弄啥快弄啥。”孝文显得忧愁而又西惶,那个破烂砖瓦窑景像克化不开积食整得他心虚神移痛苦不堪。白嘉轩以为儿子为自己煎熬操心,就问:“咱村过会日子快到咧。给戏班子磨面买菜事安顿停当没?”白孝文说:“现在还演啥戏哩!跟麻子红把戏退咧:”白嘉轩瞪着眼问:“谁叫你退戏?”孝文解释说:“咱家遭难,子霖叔家刚刚过罢丧事,谁还有心演戏凑热闹?跟子霖叔商量就说算咧不演戏咧。”白嘉轩摆下头嘲弄地笑:“说定要演戏就要演不能退。你把你子霖叔叫来跟他说。”
鹿子霖头上绾着守孝白布圈来。白嘉轩说:“子霖,你听句话,这戏定要演,底里嘛缓后再给你说。”鹿子霖还陷在深沉悲痛和仇恨里,对演戏仍然提不起兴趣。白嘉轩说:“土匪正是想看你哭丧脸儿哩!明白吧?偏给他个不在乎笑脸。明白吗?”
所有亲朋好友包括田福贤前来看望时候,白嘉轩都保持着种不失体面大家风范,惟有姐夫朱先生走进来时他显得难以抑制动情。他不顾朱先生和家人百般劝阻,硬是要坐起来,疼得他渗出头虚汗,才在妻子仙草垫给他被子上斜倚起来。白嘉轩开门见山地说:“哥呀,你甭听人说白狼长白狼短混话!不是白狼是黑狼——”朱先生虽然明智,却时解不开白狼黑狼隐喻。白嘉轩就语道破:“这是黑娃做活!”朱先生不由惊。
白嘉轩清清白白记得,土匪得手后大摇大摆走出后门时,个土匪像记起件未办完事样返身又走进后门,顺手从后门背后捞起那榆木杠子走到他跟前,在抡起杠子之前,那个土匪说:“你腰挺得太硬太直!”对这句似乎耳熟话来不及回忆对证,他腰里就挨致命击昏死。白嘉轩经冷先生抢救活来后第个反应,就是那个土匪拦腰抽击之前那句话,他努力追寻关于这句话记忆,终于想到鹿三。等到在他炕前只有鹿三个人时机里,白嘉轩像聊闲话那样不经意地问:“三哥,你记得不记得有这回事?黑娃逃学,给他买笔墨纸砚叫他念书,他给你说句‘嫌嘉轩叔腰挺太硬太直’。有这活没这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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