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难,居然能没死,自己必是超群出众:“二兄弟呢?”
“上次不是找您来吗,您不是——正——没见吗?”二妹妹试着步说,“他出来是出来,可是不能再行医,巡警倒没大管哪,病人不来,干脆不来。您说叫他改行吧,他又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作个小买卖都不会,这不是眼看着挨饿吗?他净要来瞧您,求求您,又拉不下脸来。大哥您好歹给他凑合个事儿,别这大睁白眼挨饿呀!您看,他急得直张着大嘴哭!”二妹妹眼泪在眼眶里转。
“二妹您不用着急,咱们有办法;有人就有事。说,您小孩呢?正闹着天真事,也没给您道喜去!”
“俩多月,奶不够吃,哎!”
张大哥看看她,她瘦许多:没饭吃怎能有奶?没奶吃怎能养得起儿子?决定给二兄弟找个事作;不看二兄弟,还不看那个吃奶孩子?
“好吧,二妹妹,您先上厨房吧。”结束二妹妹。
几个月工夫耽误多少事?春际结婚都没去贺,甚至于由自己为媒也没大管,太对不起人!得逐家道歉去。不过,这是后话,先收拾院子,石榴会死两棵!新买来花草摆上,死搬开,院子又象个样子,可惜没有莲花,现种是来不及,买现成盆莲又太贵;算吧,明年再说,明年夏天必是个极美,至少要有三五盆佛座莲!
六
西房阴影铺满半院。院中夜来香和刚买来晚香玉放着香味,招来几个长鼻子大蜂,在花上颤着翅儿。天很高,蝉声随着小风忽远忽近。斜阳在柳梢上摆动着绿色金光。西房前设备好圆桌,铺着雪白桌布。方桌上放着美丽烟,黑头火柴,汽水瓶;桌下两三个大长西瓜,擦得象刚用绿油漆过。秀真拿着绿纱蝇拍,大手大脚在四处瞎拍打,虽不定打着苍蝇,可确有打翻茶杯危险。她脸特别红,常把瓜子放在唇边想着点什,鼻子上汗珠继续把香粉冲开,于是继续扑扑去拍,拍时候特意用小圆镜多照会儿笑涡——向左偏偏脸,向右偏偏脸,自己笑。
张大哥躬着点背,趟八趟跑厨房,嘱咐又嘱咐,把厨子都嘱咐得手发颤。外面叫来菜,即使菜都新鲜,都好,也不能随便饶厨子。自己打来“竹叶青”,又便宜又地道,看着茶房往壶里倒;不能大意,生活是要有板有眼,步不可放松:多省个便多给儿子留下个。沏上“碧螺春”,放在冰箱里镇着,又香又清又凉,省得客人由性开汽水:汽水两毛瓶,碧螺春,喝得过,才两毛两:两茶叶能沏五六壶!汽水,开瓶时响声就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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