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能有危险,”老李善意敷衍句。
“也许。”
张大哥是整个结束自己。科员都可以扔弃!
丁二爷提着笼破鸟进来:“大哥,二妹妹来。告诉她,您不见人,她非要进来不可。大概又是为二兄弟事。”
“叫她快滚,”张大哥猛立起来,“儿子还不知道生死呢,没工夫管别人臭事,滚!”瞪丁二爷眼,坐下。丁二爷出去,他好象跟自己说:“全不管,全不管!姓张完,前世造下什孽!”
很客气;现在他老嫂子使唤新弟妇似直接命令老李,鼻子尖上似乎是说,是老资格!老李气不打处来。呆坐半天,他想出来,“跟这群东西块儿,要不随着他们道走,顶好干脆离开他们。”他决定不妥协,跟他们来硬,反正已经把自己押给小赵,知道他肚子里是闹什狗油呢?干!他原封把公事全给邱先生送回:“出去看个人,你先办着!”可是他知道他嘴唇有点颤:不行,到底是没玩惯这种使人难堪把戏。他去看张大哥。
张大哥免职谣传是否应当报告呢?谣传,可是在政界里谣言比真实还重要。怎好告诉张大哥呢?他心中正那难受。不告诉吧,万成事实,岂不叫他更苦痛?张大哥不那难看,可是非常倦怠。老李似乎看出些危险来。张大哥是蚯蚓式运用生命,软磨,可是始终不懈,没看见他放任或懒过。现在他非常安静,象个跑乏马,连尾巴也懒得动。危险!老李非常难过。不管张大哥是怎样人,老李看他是个朋友。
“大哥,怎样?”
“坐下,老李!”张大哥又顾到客套与规矩,可是话中没有半点平日那种火力,似乎极懒得说话而不得不说。他还表示出天真事没什希望,因而不愿再提。“坐下。没什消息。小赵来次,他正给跑着,据他说,没危险。”
张大哥只为说这几句,老李看出来,点信任小赵话意思也没有。
老李也立起来,他脸白,在大衣上擦擦手心
“托咐他来着,”老李决不是为表功,只为有句话说。
“对,他眼皮子宽,可不是。”
二人全没话。
无论说点什也比这楞着好,老李实在受不住:“大哥,衙门里有人说——啊——你上衙门看看去。这个社会不是什可靠。”
“啊,没什,”张大哥听出话中意思,脸上可是没有任何表情,“没什,老李,”他仿佛反倒安慰老李呢。“什都没关系,儿子已经没啦,还奔什!”他语声提高些,可是仍似乎没精神多说,忽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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