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恨小赵不似恨张大哥那深。对小赵,他只恨自己为什不当场叫他吃点亏,受点教训。对张大哥,他没办法。这场玩笑,第个得胜是小赵,第二个是张大哥。看张大哥多细心圆到,处处替李太太解围,其实处处是替小赵完成这个玩笑。为什张大哥不直接拦阻小赵?或是当场鼓动或太太和小赵,嘴是嘴,眼是眼?张大哥哪敢那办!他承认小赵举动是对,即使不是完全有分寸。他承认李太太是该被人戏弄,不过别太过火。那位二妹妹丈夫,托人情考中医生,还要托人情免庸医杀人罪名,这是张大哥办法!任着小赵戏弄英妈,而从中用好象很圣明方法给她排解,好叫她受尽嘲笑,这是他办法!他叫接来家眷!
张大哥不敢得罪任何人,可是
坏人,没看见过!”
张大哥觉得她说这片,也当够解气,又过来劝老李:“老李,你睡去吧,这不算什,小赵坏,何必跟他生气?!”
老李连大气也没出;不便于说什,张大哥不懂。
这个工夫,马老太太进来。李太太走后,婆媳们又不放心,念叨晚上。可是他们回来,老李又哭起来,老太太莫名其妙。听见老李住声才敢过来。“张先生,怎回事呀?”
“老李被同事们起哄灌醉;您还没歇着哪,老太太?”
“没哪,她们娘儿三个走后,又不放心,直提心吊胆大晚上!”
“老李呀,你睡去,该走,明天见。”张大哥似乎有把这案交给马老太太撕拉意思。
老李没有要送出张大哥意思,可是似乎是出于习惯,不由立起来。张大哥怕他再晃摇得吐,拦住他。
马老太太和李太太说几句也回到西屋去。李太太抱着菱上床去落泪。
老李坐在火旁,喝大壶开水,心中还觉得渴。头发紧,声不语,心中烧着没有火苗闷火。他没有和李太太闹气意思,虽然她是出丑。他恨自己。为什请小赵们吃饭?只为透着和气?不,为是避免太太出丑;可是终于是出丑,而且是花许多钱!为什怕太太出丑?跟小赵硬硬,不请客,不请!小赵能把怎样?太太就是那样,就是那样!干什想回避藏躲?自己,自己根本是腐朽社会意见化身,不敢和无聊,瞎闹,硬碰碰,自己不算个人,没有人气!为什不端起酒杯,对准泼在小赵脸上?或是捏着小赵鼻子灌他杯醋?只会自己生闷气,不敢正眼看自己太太!老觉得自己是个新人物,有理想,却原来是地道怯货,不敢向小科员们说半个错字,不敢不给他们作开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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