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会有几只野鹿过来悠然地饮水,现在看来,这个地名显然带有种矛盾讽刺意味。
“要去哪儿呢?连条路都没有。”
“只管跟走就行。”
走下城铁台阶,便是没有半点灯黑漆漆公寓建筑工地。俊植先步走进黑暗。
“大哥,话说回来,什气味这刺鼻啊!”
玟宇抽抽鼻子,环顾着四周。因为走进公寓建筑工地,闷热空气中弥漫着种令人难以忍受恶臭。像是大量垃圾腐烂气味,又像是臭水沟或者工业废水气味,又或者是所有这些气味混杂。还有种气味必不可少,那便是粪味。俊植深知,虽然现在黑漆漆看不到,但其实鹿川站周围全是大便。说得再夸张点,遍地都是。城铁站附近聚集着用作工地现场办公室临时建筑与为工人们提供酒菜食堂,还有简陋路边摊,不过不知出于何种缘由,显然没有配备解决生理需求设施。经过工地后方去往城铁站,凡是阴森僻静地方,必定会看到遍地都是人们排泄物。因此,这里弥漫着如此刺鼻气味也不无道理。况且今天又是如此炎热,气味必然会加重。
远处工地角照明灯拉长两人影子。两人虽为兄弟,却不怎相像。首先,身高就形成鲜明对比。俊植个子很矮,才三十岁过半,腹部已然凸起。弟弟四肢细长,略显瘦弱,整体给人种摇摇欲坠、不协调印象。弟弟比俊植高出个头左右,身形颀长。俊植看着默默行走在黑暗中玟宇脸。他至今仍对这家伙不够解。不对,准确来讲,他几乎无所知。弟弟时隔十年突然现身,这也似乎说得过去。
今天白天,无论是转接电话杂工转达“是您弟弟”时,还是听筒里传来“大哥,是,好久不见”时,俊植都完全不曾料到会是玟宇。几年来,说不定他早已彻底忘记自己还有个弟弟。
俊植在十五岁那年与弟弟分别,那时他离开家门,毫无计划地来到首尔。此后,他只见过弟弟两次。次是收到父亲离世消息,返乡筹备葬礼;另次是他参军那段时间,弟弟曾经来到位于停战线附近军营看过他。那时弟弟胸前别着枚韩国顶级大学徽章。彼时至今已经过近十年,弟弟现在按理说应该已经成为财阀公司精英人士,或是名高级公务员。不过,俊植今天第六次接到弟弟电话,来到茶房既弟弟出现在面前样子着实令人意外。弟弟那副模样,像极刚从哪个建筑工地出来打工仔。他们起在茶房喝茶,又去附近餐馆吃烤肉,还起吃晚饭,喝酒。不过,弟弟并未向俊植提起过自己任何事情。他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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