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给你唱首小时候很喜欢歌吧?”
妻子说道。俊植越想睡觉,神经反倒越是紧绷,向着客厅竖起耳朵。妻子开始唱。
“黄昏榉树枝头,抹星光美丽闪烁,想起老朋友……”
夏夜昏暗中,妻子歌声轻轻传开。她嗓音十分柔美,透出种梦境般无法知晓悲伤。
“哇,这首歌太美好。第次听……”
肉,肌肉线条显露无遗。
“尚美,和叔叔起唱歌好吗?”
玟宇招呼着俊植女儿,女儿迫不及待地坐到他膝盖上。不知不觉间,女儿和叔叔变得亲密起来。也是,玟宇确有这种奇特能力,不论大人小孩都会很快对他产生好感。
“扑通扑通丢石子,谁在偷偷丢石子……”
孩子和玟宇开始合唱,妻子也跟着哼唱起来。俊植听着三人合唱,坐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自己也加入合唱会很自然,可他做不到。怎说呢,这种氛围对俊植来说很是陌生,他终究难以融入。俊植静静地支起膝盖,看着玟宇和女儿,看着小声唱歌妻子。令人惊讶是,妻子脸上泛起晚霞般红晕。
“小时候只要唱起这首歌就会掉眼泪。真很奇怪吧?长大以后,只要心里郁闷,也会默默地吟唱这首歌。就像歌词里说那样,想到已经记不起长相与名字老朋友在某个地方等着,就会略感丝安慰。”
俊植没有听过这段往事。妻子至今为止次也不曾对他提起过,现在却讲给玟宇。而且,他也从未听过妻子那梦幻般噪音。这个事实令人难以忍受。妻子为什要对弟弟讲起这些呢?是什让妻子陷入之前未曾有过感伤之中呢?
以前起在学校办公室工作时,妻子对俊植毫无兴趣。妻子长得很漂亮,所以俊植暗自对她动心,她却好像正在与其他男人交往,而且她本来就对俊植非常冷淡,所以俊植从来没敢和她说过
“爸爸,爸爸你怎不唱啊?爸爸你不会唱这首歌吗?”
“怎不会?爸爸累,要去睡觉。”
俊植起身,进里屋。他没有开灯,躺在黑暗里。客厅依然传来妻子与尚美以及玟宇唱歌声音。“扑通扑通丢石子,谁在偷偷丢石子。溪水飞溅呀,远远飞溅呀……”
他们歌声听起来十分明快祥和。不过,俊植无法坐在客厅里配合他们。他独自在昏暗恐怖房间里辗转反侧,内心备受折磨。这种感情比起嫉妒,更接近于J种自虐,就好像小时候全家人和谐地围坐在餐桌前,自己却被孤立在旁那种悲伤与痛苦背叛感。
为什无法加入他们呢?为什要独自在这昏暗房间里咬牙切齿地苦恼呢?俊植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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