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附近家牛骨炖汤店找张桌子面对面坐下,这才和他简单握握手。他履历和猜测差不多。他叫张丙万,39岁,辗转于各种职业,没有什是没做过,是个名副其实底层人。听说以写作为生,他弯腰向行个大礼,令十分尴尬。
“刚才听说,您是位作家?非常荣幸。”
“什啊,只是个不为人知写字罢。”
“即便如此,作家也是社会上受人尊敬职业,和们这种笨蛋不同。”
“职业不同,所学知识多寡,不会影响
“那你走吧。”
“嗯?”
“回家去吧!”
想到被捕过程与刚才所遭受无数殴打与威胁,这个结局有点索然无味,令人哭笑不得。不过,没再说话。在他改变心意之前,背向那群仍然双手抱头顶地、跪在院子里大学生,走出警察署。胯部疼得厉害,只能像只鸭子那般微微张开双腿,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这种感觉至今难忘。
“那位先生……”
另个事实:如果参与示威,理所当然会被抓到这里。强调自己不是大学生,也是因为觉得大学生可以随便被押运到警察署。
“那你怎来?”
他反问道。
“怎来?被抓来啊。”
“你是干什?”
走出警察署正门,刚准备过马路,听到身后有人喊。回头看,正是在大巴座椅底下看到那个男人。看来,他也因为不是大学生而被轻易释放。上下打量他番。肮脏皱巴衬衣,软塌塌裤子,粗糙皮肤,他看上去像是那种长期在尘土中日晒劳作,赚天吃天散工。
“谁都能看出来您不是学生,怎会被抓呢?”
“其实,瞧见他们在街上像打狗样毒打学生,忍不住吼几声:‘不许打人!’结果,‘你小子算什东西’,他们呼啦下围上来。”
他不好意思地笑。“本来就有点性急,喜欢出风头是老毛病。”
“肚子饿,想找个地方喝碗牛骨炖汤。如果,你还没吃饭!就起去吧。”这说,并非简单客套。他主动和搭话,从他眼神中读出种强烈倾诉欲望。况且,如果直接回家,心里也堵得慌。
他又问句。稍微犹豫下。
“写文章。”
“文章?写什文章?”
“写小说。”
故意理直气壮地回答,同时非常担心他会问起名字。如果说出自己名字,恐怕他会回答说:“原来是个无名小说家。”很庆幸,他并没有问名字。他可能觉得不管叫什,小说家都是很难缠。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盯着看会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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