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醒来,眉眼间是藏不住温柔和欢喜,“你醒啊!”
这样说,陆持才松手,站起来时身子摇摇欲坠,亏得盛承宣在旁扶他把。
太医连忙上前,把脉之后,心头涌上股狂喜,又怕自己误诊,又确认两遍,连声说:“万幸,万幸,脉象平和下来,郡主体内只有余毒,再开些药方调理即可。”
陆持说不上自己那刻感觉是怎样,像是被关在狭窄阴暗木箱里许多年,陡然被放出来。他脑子里面来来回回重复着句话,“沈棠平安无事。”
他看着她,笑出来,还好还好,还好她还在。
自从得知沈棠平安无事,陆持便像魔怔般,日日在她床榻前守着,就等着她清醒过来。
生,这辈子都会直对你好。”陆持忍不住,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沈棠思维有些飘忽,觉得肩膀上有些湿意,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持哭。
她自记事以后,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和这个男人纠缠在起。到这时候,爱或者恨,都没有想象中那重要。心口突然传来阵绞痛,喉间漫过股铁锈腥气,鲜红血就涌出来,落男人满背。
她想伸手去擦,可却越来越多,像是怎也擦不完,整个人就像漂浮在半空中,全身脱力,手腕无力地垂下。
阵风起,远处花灯突然灭。
那日是个好天气,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边,丝毫不吝啬自己光和热,将金灿灿阳光铺地,连树叶上都泛着碎金。
沈棠模模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离得太远,她只能听见几个词语,像是“病重”、“叛变”、“离开盛京”之类。
她往里细想时,觉得脑袋都是疼,忍不住轻吟声。
声音很小,却依旧被外面人听见,男人说话声音下子就停下来,接着她就听见阵急促脚步声。她忍不住抬眼看过去,男人挺拔身影便撞进眼中。
陆持今日穿件雨过天晴色外袍,衣摆处绣着从竹,将身上冷冽气质柔和去,如同清贵家公子哥,带着读书人书卷气,温文尔雅。
陆持深吸口气,整个胸腔都震颤着,死死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沈棠,不许你有事,你听见没有,不许你有事!”
最后句,如同困兽在咆哮,股难以言喻悲伤从他周遭释放出来。
盛承宣瞧着不对,立即将太医叫过来。可太医还没上前步,便对上男人目光。
平静里面夹杂着股阴狠,嗜血,像是盯着死人般。太医腿软,差点走不动道。
盛承宣晃过神之后便镇定下来,扯过他手腕,“你若是还想保住棠棠命,就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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