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不在,若是姑娘再这样和世子爷拧下去,到头来还是自己受罪。这些年她在听松院里也看得清楚,世子爷对姑娘未必不上心,可两个人因为什事情拧住,就这不阴不阳地相处下来。
若是能够解开误会,这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单单是凭着这从小在处长大情分,姑娘以后日子都能够好过许多。
“晓得,这些天劳烦你和美景。这
您唯在乎也只有这伯恩王府。
——
沈棠病,日日高烧昏睡着,陷入个醒不来梦魇里,口中喃喃地念着:“小姨,小姨”
说到伤心处时,眼泪从眼尾滑下没入乌鸦鸦云发里,擦不干净,也醒不过来。
听松院请不少大夫,却都只说是在烈日下中暑,只消喝几贴药剂便能够好。谁成想,喝两三天药,人不仅没有好,反而病得更加严重。偶尔有清醒时候,便要挣扎着下来,不管不顾地往外面冲,说是要去见自己小姨。
沈棠闭着眼睛,心脏地方阵阵地抽搐。
头上顶着炎炎烈日,两颊泛着不正常黑红,眼泪混着汗水起,最后也分辨不出,齐齐顺着脖颈,往衣服里滑去。
干涸嘴唇起皮,她倒在男人怀里,失神地盯着地面,眼睛离尽是虚无,“你说要帮救小姨,你说,你在骗,都是在骗”
“陆持,恨你”
只说几声,人就直接晕过去。
陆持却是不许,将屋子门关上,仍由女子在里面打砸。
外面人都说,沈棠因为云姨娘死疯,好不好得过来,这谁说算呢。
云姨娘下葬那天,恰好是沈棠生辰。她本就偏瘦,连着几日折腾,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活得都没有几分人样。
良辰在替她穿衣时,看着腰围地方大圈,顿时眼眶就红,用针线将腰间地方缝些.用金色巴掌大剪刀将线头剪断,看上去才好些。
“姑娘,若是云姨娘还在话,定是也不愿意见到你这般人总是要向前面看得,你这样世子爷也担心”良辰硬着头皮将话说完,心里着实是在替姑娘考虑。
老夫人瞧眼,明明知道现在陆持抱着沈棠,仍旧对身边杨嬷嬷说:“让个婆子将棠姐儿送回去。”
杨嬷嬷还未有动作,陆持率先将人给抱起来。他穿件月牙白袍子,胸膛挺阔,腰背苍劲如同悬崖边上昂扬松柏,留下阴影恰好能将女子给完全笼罩住。
“不必,带她回去便是。”陆持说着便要离开。
老夫人站在他身后问,“你可是在怪?”
“没有。”陆持回答得很快,眼尾下敛,“知道您这都是为伯恩王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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