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为什。
漫天霞色当中,云姨娘看着镜子里自己,纤细手指摸上眼角,然后是鼻梁,然后是染得通红唇瓣,回过头来笑着,眼里噙着泪和无法言喻悲伤,“突然发现自己老呢,离开经金陵时候才像你般大呢。”
那个生坚韧惯女人,第次在人前失态。
或许从离开金陵那瞬间,她就是错。
沈棠没由来地慌乱起来,只觉得自己错过什重要事情,走到小姨身边,慌乱地要去拉她手,话尾都带着颤音,“小姨你别吓。”
云姐姐今日好像是病,前两天还看见她院子里丫鬟在熬药呢。”
“病?怎是不知道?”伯恩王心里惊,猛得发现这段时日多是宿在新纳小妾这,云姨娘就是生病,他不知道也是正常。
没由来地觉得有些烦躁,中间夹杂着些微妙心虚,他拧着眉头,“她是最不爱惜自己身子,许是最近天热,贪凉用冰盆。”
他相貌委实出众,明明是四十好几人,仍旧天庭饱满,眉如刀削,上挑桃花眼眼角有些细纹,却显示出成年男子特有沉稳和可靠来。这是种岁月积淀,同陆持那种气势威压不同,大把年轻女子就被迷惑在这表象之下。
秦姨娘痴痴地看着人,横生出许多嫉妒来,为什他眼中人就不能是自己呢?是她话,日后她要什都是有。
“你这孩子。”云姨娘伸手抹掉眼泪,瞬间又回到那个八面玲珑姨娘,“不过是想到之前些事情罢,你担心什。回去吧,这里在忙着,日后若是没有什事情就不必过来。若是有这时间,不若好好想,等世子妃进来,你这日子该是怎样过。”
沈棠心里乱糟糟,有种对既定命运无法改变深深无奈,更多是种恐慌,生怕自己眨眼,下刻小姨便不在。
那是她唯亲人,是和这个世界
忍下心中酸涩,将男人留下来,小心翼翼地是试探着:“现下应已大好吧,王爷不必着急。只是瞧着姐姐身子不好,又管着这府里事情,担心她受累。”
伯恩王头雾水,问清楚原委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他是个混,但也不是个傻,哄着秦姨娘歇下,转头找个借口就离开。
去哪,秦姨娘心里清楚地很,咬碎牙,可终究点法子都没有。
这厢发生事情,沈棠概不清楚,只是去湘芙院时候,她能够撞见伯恩王次数又多起来。但是小姨仍旧是不高兴,又或者说,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小姨笑得次数就少许多。
有次,沈棠甚至撞见她对着镜子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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