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老夫人待她并不苛责,虽说她是官家之后,可父亲官职不高,唯亲人不过是府里姨娘。但凡是心狠些人家,将台面功夫做得漂漂亮亮,私底下有是办法让你有口难言。
老夫人虽不偏帮她,做事也是公正。不说在府中这多年她平平安安地过来,就是开始时候,老夫人让旁人清点沈家财产,做册子让她过目之后,放在手里并管着,年年做份账目交给她保管。
银钱都是小事,只是这份心意沈棠直是记着,可她也不会奢求老夫人能做更多,只是委婉回绝,“这礼物太贵重,受不得。”
“怎受不得。这过生辰,你也到说亲时候,总是要几件首饰来撑撑场面。”老夫人语气里无不是感慨,染上几分愧疚,“当年持哥儿病重,几乎是九死生,老身也是糊涂,做错事,白白教你受这
沈棠点点头,走进里间瞧见老夫人半偎在春凳上小憩,闭着眼睛也瞧不出来是不是真睡着。
这伯恩王府里人都是真真假假,瞧不出个虚实,既然进门时候涟漪专程嘱咐,她自然也不会省事,老老实实地坐在旁,慢慢扇风。
这看着是个轻巧活计,可就是光抬着手坐在那边动不动,个时辰之后手上也是酸痛难忍。沈棠皱着眉头,悄悄换手,右手在空中划动两下,才觉得舒坦些。
老夫人慢悠悠转醒,正好瞧见,声音里还有久睡之后倦怠,“棠丫头,来多长时间?”
她穿身深紫色祥云纹缎面对襟长褂,颜色也还算是衬人,但也掩饰不住神情中倦怠。这些年,饶是再保养得当,老夫人都以肉眼可见速度老下去,脸上皱纹变深,甚至出现些褐色斑点,眼神早就不复当初锐利精明。
“没多会,老夫人可是要起来?”沈棠半坐在榻上,整个背部挺直,规矩地挑不出点错,就是盛京中贵女也比得,同小时候胆怯不知道是好多少。
老夫人心里无不是感慨,拉着她手,“晃都是这大,若是老身记得没错话,过个多月,便是你生辰,可有打算?”
“同平日般,也不是什不得日子,吃碗寿面便成。”沈棠总觉得老夫人话里藏着话,也不敢轻易开口。
“今年便是你及笄时候,怎能随意呢。”老夫人稍微提起精神来,吩咐在外面涟漪,让她将库房册子拿出来,“早些年倒是收不少头面,也不知道现在你们这些丫头们可还喜欢。你等会挑上几件,若是看不上眼,等明日让人改,你选些时兴花样来。”
沈棠心里无不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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