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些可靠神气,眼珠黄些。“自己”是丢失些,也没地方去找。有时候他坐在书房里,坐便是半天,想起王老师,米老师,学校那些位老师,和赵老师。他们到底都是干什呢?不明白。米老师嘎唧嘴法使他发笑而又害怕。有时候他想写点什,费许多纸,什也写不成。往往个字使他想天,结果是蒙头去睡,那个字断送大篇文章,说不定那是多美篇呢!个字!
这个时候——天赐十八岁——云城起绝大个变动。男女可以同学,而女子可以上衙门告爸爸或丈夫去!自然男女兼收地方是男女都不去,而衙门里也还没有女子告爸爸纪录,可是有这股子“气儿”。云城在新事情上是比别处晚得许多。这股子气儿使老年人胡子多掉许多根;带着怒气抹胡子是不保险。妈妈们心整天在嗓子眼里,惟恐儿女作出不体面事来。有好多人家子女就退学,而学校教员改行教私学也不少。云城规矩是神圣老人们尽抓钱责任,所希望于儿女就是按着规矩男大当娶,女大当聘,而后生儿养女,乖乖很热闹。年轻人们,大多数是随着父亲作买卖,对于这个新事也反对,可是乐意看看:街上有对男女同行,使他们眼睛都看流泪,酸酸很痛快。干这路新玩艺只是些学生。学生们开会,学生们走街,学生们演说,学生们男女混杂。连被强迫退学学生也偷偷出来参加。不久就由人们造出个名词来——“闹学生”;和闹义和团,闹鬼子,闹大兵闹是个字。学生们也确是很喜欢这些事,他们跟爸要钱出来,而后在爸门前贴上“打倒资本主义”,很有趣。老人们越瞪眼,他们越起劲。
天赐心跳起来,他看着他们,居然有穿洋服!他咽唾沫。这才是生命!不受家庭束管,敢反抗,所谈是世界,国家,社会;云城算得什?他忙去理发,理成“g,m头”,又穿上皮鞋,在街上听着看着。他敢看女人,女人也看他,都是女学生!在打扮上他是可以赶得上他们,只可惜他不在学校里,不能参加他们集会与工作。
可是,不久有人来约他。他不是在天津报纸上发表过篇小文?有人看,他们看过他是文学家。他们得办报,作扩大宣传,他是人材!天赐驾云。他有朋友,男女。有个女被妈妈扯嘴巴还跑出来,脸上还肿着。这激起他热情,他得写诗,诗直在心里冒泡儿。
千金嘴巴,
桃腮上烧起桃云;
烧吧,烧尽云城,
红半个天!
天赐作。挂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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