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看这面没有多少油水,想去敲那个奶妈,扯她袖子下。
老太太已把天赐递给奶妈,对驴说:“你从她工钱里扣多少?”
“回太太话,她
“上那儿去?”驴叫声。
差点把老者问住,幸而他没忘家:“家去,小孩没在这里。”
“咱们不先讲讲吗?”驴向周掌柜说。
“都是熟人,”周掌柜很会讲话。
“见太太,什都好办,”牛老者渴望卸责任,睡个觉去:“跟太太说去。”
意义,可是使他想起太太眼睛来;太太眼睛是无所不知,无所不在。他得赶快去找奶妈,完全不为自己,为是太太与那个小行李卷;要是为自己话,找着与否满没关系。
找着个熟识油盐店,进去打个招呼。有好多事是可以在不可能中找出可能,自要你糊涂与乐观到家。牛老者常因为忘买煤,而省下许多钱;想起来不是,煤忽然落价钱。进油盐店,彷佛奶妈已经找到似。
“周掌柜,”牛老者圆脸上笑着,“给找个奶妈。”
“怎;得少爷?”周掌柜觉得天下最可喜事就是得少爷。
“抱来,承继过来,”牛老者很得意,没有说走嘴。“给找个奶妈去。今个,明儿,后天,后天请你喝喝。”
“在那儿呀?这黑灯下火!”这个驴不是好驴。
“雇车吧,”周掌柜建议。
“是,雇车。”牛老者慢慢点点人数,“大概得三辆吧。”
到家中,他把二妇人交给太太。
太太见着驴,精神为之振,她就是爱和这种妇人办交涉,为是磨磨自己智力。驴,跟太太过三五个回合,知道遇上个能非常慈善,同时眼里又不藏沙子手儿。没等她说,太太全交派下来:“有你三块钱喜酒钱。她奶得好,先试三天。行呢,有她四季衣裳,头银首饰。五块钱工钱,零钱跟老刘妈平分。不准请假,不准有人来找。现在就上工。你把她东西送来,雇来回车!”
周掌柜想想,看看铺中,觉得铺中绝对没有奶妈,非到外边去找不可。“你这里坐坐,有办法。”他出去,恍似被黑影给吞去。
牛老者吸着哈德门,烟灰长长,欲落不落,他心里正似这穗烟灰,说不清落下去还是不落下去好,脸上自动笑着。
待会儿,周掌柜回来,带着两个妇人。
牛老者心中打起鼓来,是找个奶妈呢,还是找对儿呢?出来慌速,忘问太太。
及至周掌柜说,他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个妇人不都是奶妈,那个长得像驴是介绍人。他觉得这似乎没有别问题:“走吧。周掌柜,后天请你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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