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他这样的激动过。"那是什么地方?那个人是谁——"“在新奥尔良——唉,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当时我很年轻,容易冲动。"他突然低下头,把嘴唇贴在她在头发上。
“思嘉,即使今后九个月我不得不把你拴在我的手碗上,你也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在他腿上坐了下来,直率地用好奇的眼光盯着他。在她的注视之下,瑞德的脸突然舒展了,平静了,好像有一种魔力在起作用。他的眉上去了,嘴角也下来了。
“我对你说这么重要吗?"她一边问,一边把眼皮耷拉下来。
瑞德冷静地看了她一眼,仿佛估量一下这个问题里面有多少卖弄风情的成分。弄清了她的真实用意之后,便随口答道:“是呀!你看,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我可不想白花呀。"思嘉生了一个女孩,媚兰从思嘉屋里出来时,虽然累极了,却高兴得流出了眼泪。瑞德站着走廓里等着,很紧张,周围有好几个雪茄烟的烟头,把那上好的地毯都烧出洞来了。
“现在你可以进去了,巴特勒船长,"媚兰说,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瑞德连忙从她身边过去,进到屋里,媚兰瞧见他弯腰去看嬷嬷怀里那个光着屁股的婴儿,接着米德大夫就过来把门关上了。媚兰瘫在一把椅子上,满脸通红,因为刚才无意中看见那样亲切的情景,怪不好意思的。
“啊!真好啊!"她想。"可怜的巴特勒船长操了多大的心啊!"他多好啊!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点酒都没喝。有多少男人,到孩子生下来的时间,他们都喝得酩酊大醉。我想他现在一定很想喝杯酒。要不要提醒他一下?算了,那就显得我太冒失了。"她缩在椅子里,觉得舒服一些,因为近来她一直腰痛,这会儿痛得厉害像要断成两截。看,思嘉多么幸运啊,生孩子的时候,巴特勒船长就在门外等着。她生小博的那个可怕的日子,要是艾希礼在身边,她就不会受那么大的罪了。屋里那个小女孩要是她自己的,而不是思嘉的,那该有多好啊!
“唉,我怎么这么想呢,"她又责怪起来自己来。"思嘉一向待我这么好,我竟妄想要她的孩子。主啊,饶恕我吧!我并不真的想要思嘉的孩子,而是——而是我非常希望自己再生一个孩子呀!"媚兰把一个小靠垫塞在腰下,把疼的地方垫一垫,如饥似渴地盘算自己生一个女儿。可是米德大夫在这个问题上从不改口。虽然她本人很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再生一个,艾希礼却是说什么也不干。生一个女儿,艾希礼多么希望有个女儿呀!
女儿!天哪!她慌忙坐起来。"我忘了告诉巴特勒船长,是个女儿呀!他一定盼望是一个男孩。唉,多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