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父亲这入土,意味着她与往昔无忧无虑幸福生活之间纽带又少条。
抬棺材人终于把棺材放在墓穴旁,站在边,同时活动活动酸疼手指。艾希礼、媚兰和威尔依次来到墓地,站在奥哈拉家三姐妹身后,比较亲近邻居挤进来,其他人站在砖墙外面。思嘉头次和这些人见面,对这多人来送葬有些惊讶,也很感动。交通不便,来人就算很多,总共大约有五六十人,有些人是远道而来,思嘉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消息,及进赶来。有些是全家带着黑奴从琼斯博罗、费耶特维尔和洛夫乔伊赶来。许多小农场主从河那边赶很远路来参加葬礼,在场还有几个从山林沼泽地来穷苦人,沼泽地男人都是细高个子,留着长胡子,身穿租毛外衣,头戴浣熊皮帽,长枪,随便挂在胳臂上,口里含着烟叶,他们老婆也都来。这些女人光着脚站在松软红土地上,下嘴唇上沾满烟末。她们头戴遮阳帽,脸色发暗,仿佛得疟疾,但都是干干净净,浆过熨过印花布衣服显得发亮。
左邻右舍是全体出动,方丹老太太面容憔悴,脸色发黄,像是只掉毛鸟,倚着手杖在那里站着,站在她身后是萨利·芒罗·方丹和年轻方丹小姐。她们小声恳求老太太。甚至拽她裙子,想让她坐在矮墙上,可老太太就是不肯坐。老太太丈夫,人们管他叫老大夫,没有在场,他已经在两个月之前去世,那以后,许多生活乐趣就从老太太眼睛里消失。凯瑟琳·卡尔弗特·希尔顿独自人站在那里,这倒也合适,因为目前这场悲剧,她丈夫也是有责任。她戴着顶褪色遮阳帽,低垂着头,思嘉惊讶地到看凯瑟琳是细纱长裙上挂着油渍,手上长黑斑,也不干净,指甲盖底下都是泥。如今凯瑟琳已经失去上流社会风度。她穷,不仅如此,她贫困潦倒、无精打采、邋邋遢遢,无可奈何地混日子。
“她不定哪天就会嚼烟末,说不定她已经嚼上。"思嘉想到这里,感到惊恐不巡,"天哪!真是今非昔比啊!"她打个冷战,赶忙把眼光从凯瑟琳身上移开,因为她意识到上流社会与穷百姓之间距离是微乎其微。
“就是比别人能干,"思嘉这样想。她又想到南方投降以后,她和凯瑟琳是在同样条件下干起来,都是个脑袋两只手,心里感到阵宽慰。
“干得不错,"她面想,面仰起脸来,露出微笑。
她这微笑只笑半便收敛起来,因为她注意到塔尔顿太太正瞪着大眼盯着她。塔尔顿太太眼圈都哭红,她用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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