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她怎样才能逃走?她怎办?她到哪里去寻求帮助呢?所有朋友都对她毫无用处。
她突然想起瑞德·巴特勒,便觉得得神思镇定,不再惶恐。她怎整个上午像只没头小鸡到处乱窜却没有想起他来呢?他至今还在城里。她固然恨他,可他是强壮而能干,又不怕北方佬。确,他上次在这里时她曾经对他大发脾气,他也说些令人难以饶恕话,不过在目前这种时候,她是不会去计较那些事。他还有骑马和辆马车呢。啊,她怎没有早想其他啊!他可以把他们全都带走,离开这个鬼城市,不受北方佬糟蹋,到别什地方去,到任何地方去都行。
她回头面对百里茜,十分急迫地吩咐她。
“你知道巴特勒船长住在哪里吧——在亚特兰大饭店?”“是,太太,不过——”“那好,现在你尽快跑到那里去告诉他,要他来下。
要他尽快赶着他马和马车来,或者来辆救护车,如果找得到话。把媚兰小姐生娃娃事也告诉他。就说要他来得们离开这里。好,赶快!马上就去。"她直着腰背坐起来,推百里茜把,叫她快跑。
“啊,上帝,思嘉小姐!俺可不敢个人在黑夜里乱跑呀!
要是北方佬把俺给逮住呢?”
“你只要快跑就能赶上刚才那些人,他们是不会让北方佬逮住你。快走吧!”“俺害怕呀!要是巴特勒船长不在饭店里呢?”“那就打听他在哪里。难道你就连这点勇气也没有?要是他不在饭店,你就到迪凯特街酒吧间去找他。到贝尔·沃特琳住地方去。到处去找。你没看见,你这笨蛋,要是你不赶紧去找到他,北方佬就会把们全部逮住。”“思嘉小姐,俺要是上家酒吧间或妻子家去,俺妈会拿棉花秆抽俺呢。"思嘉站起身来。
“好吧,就揍你,你要不去。你可以站在外面大街上叫他嘛,难道这样还不行?或者问问旁人他在不在里面。快走吧!"百里茜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又是用脚擦地,又是撅着嘴嘟囔。思嘉又用力推她下,她差点从台阶上栽下去。
“你得给马上走,要不就卖你,叫你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你妈和其他任何个熟人,还要把你卖出去当大田劳工。赶快走吧!”“唔,上帝,思嘉小姐——"但是,在这位女主人坚决而无情推搡之下,百里茜只得走下台阶。前面大门嘎嘎响,思嘉又高声喊道:“快跑,你这小笨蛋!"她听到百里茜啪哒啪哒小跑脚步声,随即声音在柔软泥土路上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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