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6 / 16）

为那里数不清普通医院、传染病医院和流行病医院，而且每天下午列车开到五点正时还要卸下大批伤病员哩。

那个小小市镇不见，如今有是个迅速扩大城市，它正以无穷无尽力量与紧张喧扰活动不断更新自己面貌。这种繁忙景象使得刚从农村悠闲生活中出来思嘉快要喘不过起来，可是她喜欢这样。这地方有种振奋气氛令她鼓舞，仿佛她真正感受到城市心脏在同她自己心脏起合拍地跳动。

他们在这座城市主要大街上穿过泥洼缓缓前进，思嘉很有兴味地观望着新建筑和新面孔。人行道上拥挤着穿军服人，他们佩戴徽章标明他们属于不同军阶和服役部门。狭窄街道塞满各种车辆——马车，短程运输车，救护车，驾驶员浑身污泥，汗流满面、骡马在车辙中挣扎前进盖着帆布军用大车；穿灰色服装信使溅着泥水在各个首脑机关之间匆匆奔跑着传递命令和电报；正在康复伤兵拄着拐杖病拐地走动，有还由小心护士小姐在旁搀扶着。喇叭声、军鼓声和吆喝口令声从训练新兵操场上远远传来。思嘉还心惊肉跳地头次看见北方佬制服，那是彼得大叔用鞭子指给她看队垂头丧气北方兵，他们正由小队上刺刀南部联盟军押送到火车站去。然后运往俘虏营。

“啊，多富于生气，富于刺激性啊！会高兴在这里住下去！"思嘉这样想。自从大野宴以来，她还是头次真正感到乐趣呢。

这座城市实际上比她所发现还要富有生气。这里有好几天前新开酒吧，有随着军队蜂拥而来妓女，有令教会人士大为惊恐春色满院娼寮。每家旅店、公寓和私人住宅都挤满客人，他们是来探望住在亚特兰大各个医院受伤亲属。每星期都有宴会、舞会、义卖会和无数战时婚礼。婚礼上新郎总是正在休假人，穿着漂亮灰制服，佩着金丝穗带；新娘穿戴是越过封锁线走私来精美服饰，礼堂上挂是十字交叉军刀，祝酒用是被封锁香槟，接着便是黯然泪下话别。每天夜里，两旁种着树阴暗大街上都回响着舞步声，同时客厅里钢琴在丁当作响，那里女高音和军人来宾声音混杂在起，唱着悲喜交集《吹起停战号》和《你信来，可是来得太晚》。这些凄楚民歌使那些从来没有悲伤过人听也要潸然泪下。

马车在大街上碾着泥泞路驶去，思嘉不停地问这问那，彼得大叔很高兴显示下自己见识，用鞭子指点着回答。"那边是兵工厂。是，小姐，他们在那里造枪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