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她眼中是个享过福,见过阵式,就是马上死也不冤。在她看,小福子就足代表女人所应有享受。
小福子困苦,虎妞好象没有看见。小福子什也没有带回来,她可是得——无论爸爸是怎样不要强——顾着两个兄弟。她哪儿去弄钱给他俩预备饭呢?
二强子喝醉,有主意:"你要真心疼你兄弟,你就有法儿挣钱养活他们!都指着呀,成天际去给人家当牲口,得先吃饱;能空着肚子跑吗?教个跟头摔死,你看着可乐是怎着?你闲着也是闲着,有现成,不卖等什?"
看看醉猫似爸爸,看看自己,看看两个饿得象老鼠似弟弟,小福子只剩哭。眼泪感动不父亲,眼泪不能喂饱弟弟,她得拿出更实在来。为教弟弟们吃饱,她得卖自己肉。搂着小弟弟,她泪落在他头发上,他说:
"姐姐,饿!"姐姐!姐姐是块肉,得给弟弟吃!
虎妞不但不安慰小福子,反倒愿意帮她忙:虎妞愿意拿出点资本,教她打扮齐整,挣来钱再还给她。虎妞愿意借给她地方,因为她自己屋子太脏,而虎妞多少有个样子,况且是两间,大家都有个转身地方。祥子白天既不会回来,虎妞乐得帮忙朋友,而且可以多看些,多明白些,自己所缺乏,想作也作不到事。每次小福子用房间,虎妞提出个条件,须给她两毛钱。朋友是朋友,事情是事情,为小福子事,她得把屋子收拾得好好,既须劳作,也得多花些钱,难道置买笤帚簸箕什不得花钱?两毛钱绝不算多,因为彼此是朋友,所以才能这样见情面。
小福子露出些牙来,泪落在肚子里。
祥子什也不知道,可是他又睡不好觉。虎妞"成全"小福子,也要在祥子身上找到失去青春。
①过话,即交谈。
②人,在这里是指男人。这种称呼,限用于非正式男女关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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